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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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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數的。”

我笑的更厲害了,我的夫人好像一點都不懂夫妻之間如何相處,我開始懷疑他之前到底有沒有過家室。

我說他是我夫人,為我上藥天經地義,他拗不過我,隻好硬着頭皮給我上藥。

他幫我纏繃帶時,我問他想什麼時候成親,他說等顧永和入獄,我有些驚訝。

“是顧永和的手筆?”

“是。”

我接過他遞來的衣服,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狐狸。”

我笑起來。

是了,他那麼聰明,又有妖力,想知道什麼,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況且,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府裡恐怕來過不少人,畢竟誰都知道我将來的地位,提前籠絡好對他們沒壞處。

誰有問題,他一定能看出來。

我摟着他親了好久,我何德何能可以讓他答應嫁給我呢?

可他真的答應了。

這最開始隻是一個妄想,但現在不是了。

他被我吻到快喘不過氣我才停下,他臉色很不好,我讓他安心養傷,不用過問顧永和的事,他同意了。

夜色正濃,他要回去睡覺,我不讓,将他打橫抱起。

他忙推我:“别鬧,我得回去休息。”

我把他放在床上,說:“别走了,今晚睡在我這裡。”

他知道自己拗不過我,隻好答應。

我穿的本就是亵衣,不需要脫衣服,倒是他,裹了好幾層,又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脫,遲遲不肯動手。

我逗他:“又不是脫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的臉“唰”的紅了:“你把頭扭過去!”

我笑着把頭扭過去了。

他脫了衣服,隻留亵衣在身上,待他把衣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後我才轉身。

他躺在我懷裡,我從背後摟着他,我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我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他一定也能聽到我的。

我很滿足,可我又覺得對不起他,我是要上戰場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他是我的妻子,我若死了,他豈不是要為我守寡?

夫妻之間還有為夫守孝三年的規矩,這種規矩對他而言是一種束縛,我不想讓他被束縛,他應該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其實你若不願意,也不用勉強自己嫁給我,萬一我早死,你還要為我守寡,怎麼說都是委屈你。”

“阿璟。”他喊了我的名字,聲音毫無起伏,“我是自願的,不會後悔。”

這次輪到我歎氣了:“若哪天我死了,你就離開,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會立下遺囑,你别被人間的規矩束縛了。”

他點頭,頓了頓,又說:“阿璟,你納個妾吧。”

我愣了一下,有些生氣,但我忍下去了,隻是将他摟的更緊,問:“為什麼?”

他依舊很平靜,不,準确來說是理性:“我并非女兒身,你總得留個一兒半女傳宗接代。”

我徹底生氣了。

喜歡一個人就非要和他留下一個孩子麼?坐擁高官厚祿就非要留下一個血脈去繼承麼?

他為什麼總是這麼理性?

我隻喜歡他,也不喜歡女人,他居然勸我去納妾!

我坐起來,拉着一臉,睡意全無,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會有妖理性到這種程度!

他也起身,很不理解的看着我:“你生氣了?”

我努力把聲音壓下去,争取不像在吼人:“我不該生氣麼?”

我以為他會哄我,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證明我想多了。我真傻,居然會對他哄我這種天方夜譚抱有期待。

“阿璟,我不能生育,你應該明白,我這是為你考慮。”

我的火氣更大了。

“你明明知道我隻喜歡你,你也答應要嫁給我了,可我們還沒成親,你就要把我拱手送人,這像話麼?我不該生氣麼!”

“我以後不勸你納妾便是。”

我:“……”

無言以對。

我的脾氣突然沒了,人無語到極緻是真的會笑。

這些話的重點不應該是我隻喜歡他麼,他為什麼還會把重點放在納妾上!

我實在是氣不過,直接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又吻又啃。他被我的動作吓到,在我身下掙紮,我吻的不過瘾,幹脆扒開他的亵衣。

“阿璟!”他忙叫住我。

我擡眸,發現他眼中含着霧氣,大抵是被我的啃咬弄疼了。

我無奈歎氣:“你懂我隻喜歡你是什麼意思麼?隻代表唯一,我誰都不要,隻要你。而且我不喜歡女人,你為什麼還會把重點放在納妾上?”

沒等他說話,我又吻起來,臉、脖子、肩頸……

我嫌亵衣礙事,索性全扒了。

他的胳膊突然環在我脖子上,我明白他的意思,吻的更厲害了,連他的胳膊都沒放過。

我的身體在發燙,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心理準備,不敢貿然去做,但我忍的好難受。

我抓起他的手,喘着粗氣:“我以後不想聽這種話。”

他點頭,我将他的手拽過來,他大驚失色:“你别這樣!”

我笑起來,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問他:“那你說我該怎樣?”

他沒說話,隻是把頭偏過去,臉紅的更厲害了。

他說不出來的,我就知道。

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我不信他沒自渎過,所以他不會抗拒這種事。

但我又想錯了,後來的種種證明,他真的沒自渎過。

再後來,我問他為什麼今晚不拒絕,他說少年貪歡很正常,這沒什麼要避諱的,隻是當時沒想到我會讓他來。

他本想收手,但看到我忍的難受,而且自己的手已經碰上去了,幹脆沒收。

他真的特别理性,還總會為别人考慮。我希望他多點感性,不過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了。

我們折騰了好久,亵衣皺的不能穿了,還有些濕,我喊人,門外卻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将軍有何吩咐?”

“管家呢?”我問。

那人說:“管家說他這幾天有事要做,您傷好之前的日常起居都交由我照顧。”

我:“……”

管家應該是被吓到了。

我吩咐那人拿了兩套亵衣,又打了盆熱水給我夫人洗手。我幫他把衣服穿好,又幫他把手上的黏膩洗掉。

正洗着,他突然問了一句:“管家還好麼?”

嘶,怎麼說呢。

我覺得他應該還好,緩幾天就過來了。

但是吧,他看起來并不好。畢竟如果我沒猜錯,在我面前轟然倒塌的東西應該是管家的認知。

“應該還好。”我不确定管家好不好,幹脆随便回了一句。

他點頭,沒再說話。反正管家是要繼續在府裡當差的,他不好也得把自己掰好。

“對了,陛下派人把他們的骨灰葬入皇陵了,并下令國喪七天。”

我拿起帕子給他擦手,欣喜之餘又有些遺憾:“葬入皇陵倒沒法去看他們了。等顧永和入獄,我們去放燈。”

他說好。

7.

我醒來的第二天,派人把大将軍的劍送回去了,并開始着手處理顧永和的事。黑匣關在衍國境内,那麼多蠻人入關,關吏不可能不清楚。

我上書陛下徹查此事,把所有相關人員都查了個底朝天。

期間宮中有做侍衛的修士被顧永和買通,指責我夫人是妖,說他妖言惑衆污蔑自己,若非是在朝堂上,他的項上人頭早沒了。

陛下當然知道我夫人是妖,哪用得着他來說,自然沒有收回徹查顧家的命令。

整整半個月,這件事情終于結束。

所有證據都被擺出來那天,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說,她想見我。

我去了。

“我倒是想不明白,你居然會喜歡一隻妖,還是個……”

皇後娘娘那句沒說完的話我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沒想到我會喜歡一隻妖,更沒想到我喜歡男的。

我隻是笑笑:“娘娘,隻要真心喜歡,何必在意那麼多呢?”

她也笑起來,說:“大将軍早和我說過了。我原以為他隻是胡謅,沒想到是真的。論對你的了解,我和陛下都不如他。”

“那隻妖甘願舍命救你,也是個重情義的。陛下那邊早準備了禮品待你成親,我也不知道送什麼,你有什麼想要的,倒可以和我說說。”

我沒什麼想要的,不過聽說皇後娘娘母家有一家繡坊,坊裡的繡女技藝精湛,便大膽請她幫我做一套婚服。

她答應了。

聽說後來皇後娘娘派人去将軍府邀夫人進宮,不過他沒去,一人一妖靠寫信把婚服暗紋的樣式給定了。

這倒符合他的作風,他是不會進宮的。婚服上的暗紋我看過,一看就是他在信上随便寫的花紋樣式。

他向來不在意這些事。

不過這些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婚服上用金線繡的圖案也和常見的不一樣,那上面繡的是山河日月。

山河日月,不止是我的,還屬于每一個衍國人。看到婚服那天,我更堅定了收複失地的想法。

屬于衍國的土地,毫厘不讓!

又過了三天,顧家被誅九族,我帶他去放燈。

我們是走路過去的。

他抱怨我給他穿的衣服太多,我說今天冷,他不多穿點容易生病。

“我又不是什麼七八十的老翁,還不至于風一吹就咳個不停,真沒必要穿這麼多。”他準備摘下兜帽。

我按住他的手:“你要是摘下兜帽咳嗽了,下次出門我就把你裹成粽子再出來。”

“你還威脅上我了。”

“這叫關心,說是威脅多難聽啊。”我拿起随從買來的燈,遞給他,“你來寫。”

他愣了一下,接過燈,提筆寫了一個字:安。

我笑起來,隻能說不愧是他,不過一個“安”字足矣。

國安民安人安甚至逝者安息,都是安。

他寫的,和我所期盼的,并無差别。

回去以後,我就開始籌備婚禮的事。他像往常一樣坐在屋子裡雕扇墜,偶爾出去走走。

我被封為大将軍,我告訴他,下個月初一,我們就成親。

成親那天我沒喝酒,他不喜歡酒味,所以我把那些遞來的杯子全拒絕了。

我回房的時候他有些驚訝,估計是覺得我會喝酒,見我沒喝有些超出預料。

我帶他有條不紊的完成婚禮儀,擦手時他說人類的成婚禮儀很多,我說就這一次,我隻娶他一個。

說完我開始好奇妖族的成婚禮儀是什麼樣,他說掀了蓋頭就行。

我笑着說少了一個,他有些懵,問我少了什麼,我把他壓在身上,吻到他說不出話來才回了一句:“少了圓房。”

他不同意,說和妖有肌膚之親會染上妖氣。

我知道他在怕什麼,宮中有些侍衛是修士,也沒見過我,我染了妖氣,進宮很容易被當成妖。

可我又不怕,他們有本事把我當成妖殺了。

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他的衣衫早已被我褪去,頭上的簪子也被我拔下來扔到地上。

我被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包圍,他在迎合我。

可他的動作太笨了,像是初嘗人事。我一直以為他活了這麼久,應該是有過妻兒的,隻是後來戰死了。

但我好像想多了。

我問他是不是初嘗人事,他點頭。

他似乎沒有任何欲望,我不信邪,又問他有沒有自渎過,他搖頭。

我開始嘲笑自己之前的想法,覺得自己太天真。

于是我把主意打到了他胯間,我故意把他挑起火來,他又羞又氣,居然哭了。

我抹掉他的眼淚,把他抱起來,他讓我放開他,我騙他說帶他去沐浴,他信了。

我在水裡教他放輕松,他照做了。起初很刻意的迎合我的動作,後來似乎是找到了感覺,倒沒那麼刻意。

更夫敲了第三次鑼後我才從他身上下來,收拾完一切,他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埋怨我,因為聲音太小又氣息微弱,聽起來像撒嬌。

他并不喜歡我剛才那麼放肆,我隻好向他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處處聽他的。

8.

但我沒想到他會生病,大夫說他隻是發燒,但身子太虛弱,須得養着,我在心裡長舒一口氣。

我反複看大夫留下的方子,确認自己能記住,然後讓蘭心去抓藥。

蘭心把藥抓回來,我又确認了一遍沒抓錯,這才和她一起去廚房熬藥,我得盯着,不能有一絲馬虎。

藥是過了午時才熬好的,好在他沒有病到藥都喝不進去的地步,喂了藥,我就在屋裡看書。

天色漸晚,管家送來一碗甜粥,我沒喝。粥還沒涼,他先醒了,我把他扶起來,喂他喝粥,他說要自己來。

我不同意。

明明我們已經成親了,同房也好喝粥也罷,這些我覺得都是夫妻之間很理所當然的事,他卻總是十分抗拒。

但我不能說,他能接受我我的愛就已經很好了,我還能強求他什麼呢?

我調戲他,他不讓我把流氓做派用他身上。

行吧,我不用就是了。

我堅持要喂他,他沒再反對,然後問我顧永和的事,我說他在獄裡受刑疼暈了。

他卻覺得便宜了顧永和多活一個月。

我在心中冷笑,他多活一個月又如何?

他這一個月生不如死,而且一個月後還是要死的,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麼輕松。

我要讓他死透之前都生不如死,這樣才對得起我那三萬将士

喝完粥,月亮已經爬上來。

我摟着他,和他講我的過去。講完,我問他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他說想開一家客棧,名字就叫鴻福客棧,我親了他一下,說好。

他沒有對我這個親昵的舉動做出任何回應,我也并不期待他能做出回應,不抗拒就已經很好了。

他卻說他讓我失望了。

他并沒有讓我失望,我當初隻是說讓他試着去改變,既然是嘗試,那麼不成功也沒關系。

我已經做好了他沒有任何改變的準備,他卻變得讓我出乎意料。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明白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至少他沒有拒絕接受我的愛。

我知道這兩者不能劃等号,但讓他去改變真的很難,而他也對自己會改變不抱有任何期待。

所以,我來愛他,他隻需要接受我的愛,這就已經很好了。

我又想,既然傷了元氣,那應該可以喂血。我喂他喝血,他說沒用。

他維持人形也是需要妖力的,變回原形妖力負擔或許就沒那麼重了。

我說想看他變回原形的樣子,他不肯,說以後再變,但拗不過我,最後還是變了。

他的原形大概有我半條小臂那麼長,是一隻玉雪可愛的小狐狸,眉心還有一朵紅色的三瓣蓮花,頗像我朝女子的花钿。

我輕輕撫摸他雪白的毛發,他竟睡着了。

我抱着他入睡,他頭頂光滑柔軟的絨毛掃過我的下巴,那種柔軟舒适的感覺讓我覺得渾身舒暢,不自覺的把下巴抵在他腦袋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他還沒醒,我去上早朝,下朝回來又吃了一頓飯,他還沒醒,然後我就想把他抱起來繼續摸他的毛。

誰能拒絕摸一隻毛發柔軟長相可愛的小狐狸呢,更何況這隻狐狸是我夫人。

我剛把他抱起來,他就用尾巴打我想讓我把他放下來。

看來是醒了。

但我不放,他爪子上多了幾分力道,我猜他要抓我,依舊沒放。

蘭心突然闖進來,說要抱他。

我拒絕了。

她又要喂夫人吃生肉,我忙攔住她,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說刑部尚書想見我,我讓蘭心帶刑部尚書去前廳,自己稍後過去。

蘭心真的很堅持,又問我能不能抱夫人。

廢話,我夫人,當然不能給你抱。

蘭心走了,他讓我放他下來,我不放,繼續順他的毛。

他急了,從我懷裡跳出來化成人形,還不忘白我一眼。

我湊上前在他頸窩落下一個吻,調戲他說我哪沒摸過,居然這就生氣了,他推開我,讓我去前廳會客,我笑着在他唇上盯了一下,然後走了。

9.

滿尚書覺得三萬刀很多,我覺得一點都不多。

用顧永和的一條爛命換三萬人的命,本就不公平。别說三萬刀,三十萬、三百萬也遠遠不夠!

我執意不改,滿尚書每天都往我這裡跑,一天一個花樣勸我改主意。

某天我不在,夫人替我接待了他,等我回去時,他已經在府上坐了好久。

夫人要走,我攔住他,讓他留下來,他說不便參與國事讨論,我說是顧永和的事,他這才肯留下。

滿尚書點子都用完了,這次直接勸我改主意,我不聽。

他沒話了,又開始想法子勸我。夫人沏了茶,他把茶遞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瘦削的指骨,突然有了主意,問滿尚書能不能動骨頭。

他一口茶噴出去了,應該是被我這個想法吓到了。

他勸我改主意,我不肯,他不勸了,進宮面聖去了,此後再也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夫人的身體恢複的還不錯,至少臉上是有血色了。我沒事就坐在一旁看他雕扇墜,他特别喜歡雕扇墜。

我問他原因,他說他以前會借雕扇墜數着日子等他父母回來,我問他他雕多少扇墜我才會回來,他居然說沒記過!

我不開心,說他不關心我,他說我像三歲小孩,幼稚。

我才十九歲,他都一千多歲了,在他面前我祖宗都是小孩,我自然也是,幼稚點怎麼了。

他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我,我趁機把他抱到床上,借口看他身體恢複的如何把他吃幹抹淨了。

我忍好久了,不吃一口渾身難受。

第二天中午我帶他去看顧永和。

顧永和出言不遜,說我是他的恩客,言下之意是在罵我夫人是做娼妓的妖,我自然不能忍,索性割了他的舌頭。

夫人卻更在意顧永和是如何知道他是妖的,這一點我之前在大殿上也很疑惑,便讓獄卒拿來紙筆,按着他寫字。

顧永和不肯,我用力捏着他的指骨,強迫他寫,我可以保證他再不寫我會捏碎他的骨頭,但捏碎他就更沒法寫了。

顧永和疼痛難忍,最終寫下一個名字,他的指骨逃過一劫。

夫人看完就把那張紙燒了。

回去後,我問他那人是誰,他說了一個名字,我派人去查那人的身份。

一番查探下來,發現他隻是一個憑借自己有點靈力就坑蒙拐騙的修士,他要求顧永和事成之後分五分之一的财産給他。

原來還有條漏網之魚呢。

但顧永和并沒有成功,反而在以他私藏的金銀财寶為誘惑等這個修士去救他,既然他在等人去救,那我幹脆吊着他好了。

我派人把那個修士抓了過來,又派人把顧永和藏的東西挖出來,果然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這個修士說了不該說的,我不會放過他,便上書陛下,想讓陛下把他交由我處理。

陛下同意了。

為了避免麻煩,我割了他的舌頭,斷了他的手腳。任他再厲害,修為不夠也沒法修補自身經脈,更何況他催動靈力的手被已經我斷掉,如今隻是待宰的羔羊。

他被我關在柴房,由管家照看。管家有些不理解:“将軍,既然您知道這個人說了不該說的,何不直接殺了他,這麼做倒讓他多活了幾日。”

“你别讓他餓死就行,隻要該死,我就不會讓他活着。柴房裡的東西都騰到西邊院子裡,拿東西就去西院,别讓蘭心看見他,蘭心年紀小,容易被吓到,也别讓她知道。”

管家照我說的一一做了。

我估計蘭心這幾天正在夫人哪裡琢磨我們去哪玩。

顧永和行刑前一天,我把那個修士的頭割了裝到一個盒子裡,然後去了天牢。

我把盒子扔給顧永和。

“你不打開看看?”我饒有興趣的看着顧永和,期待他打開盒子後的反應。

顧永和将信将疑的打開盒子,卻在打開的一瞬間将盒子扔了出去。

一顆人頭從盒子裡滾出來,那顆頭的眼睛還睜着,我知道他帶着不甘。

他不甘心又如何,再不甘心他也死了。

顧永和嗚嗚啊啊的叫着,當即就要撞牆自盡,卻被我從後面抓着衣領。

他轉過頭來,看向我的眼裡滿是驚恐,如果他會說話,我猜他一定會罵我,可他沒舌頭了。

他在等修士來救他,甚至劫刑場,所以他才選擇在天牢熬着,即使生不如死也會活下去。

可現在呢,明天他就要被處死了,淩遲三萬刀,死都死不痛快,所以他在看到修士的頭後選擇撞牆自盡,好歹能痛快的去死。

但我為什麼要讓他死的這麼痛快,他落到我手裡,就别想死的舒服。

在死亡即将來臨之前發現自己的希望破滅,甚至沒辦法讓自己死個痛快,那才是徹底的絕望。

隻殺人多沒意思,要玩就玩殺人誅心。

我一個手刀打暈了他,離開天牢之前吩咐獄卒看好他,别讓他死了。

顧永和真的活到了問斬的日子,我找了刑場對面的客棧住下來,全程看着。夫人也來過一次,我捂着他的眼睛,讓他别看。

他卻拿開我的手,對我說:“阿璟,我見過的未必比你少。”

我愣了一下,随後笑起來。

是了,他活了一千多歲,他的閱曆是我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我居然會對他說别看。

在一起的日子過太久,我差點忘了他的年齡。

10.

此後的日子雖然聚少離多,但并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過年時我會帶他出來,外面很熱鬧,我覺得他應該到這些熱鬧裡去看看。

我們成親的第三年,我又帶他去逛街。

蘭心跟着我們一起出來,她買了好多糖葫蘆,我說吃多了會壞牙,蘭心不服,他也護着蘭心,說:“你小時候也愛吃,比他吃的還多,她吃些不礙事,不用這麼約束她。”

這下我也不服了,哪有他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

“我現在又不愛吃。”我反駁道。

“那将軍現在愛吃什麼?”蘭心問我。

我看向夫人:“我愛吃人。”

“啊?”蘭心聽不懂我的意思,撓着頭想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當晚回去,夫人說我亂說話,我選擇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沒亂說。

“我真的愛吃人。”他被我頂的嗯嗯啊啊說不出話,我繼續逗他,“你比糖葫蘆好吃,我早換口味了,今天的話哪裡算亂說。”

他終于有了喘氣的機會,在我肩膀上掐了一把:“對對對,你沒亂說。你确實換口味了,改吃我了,一天一頓也不怕給自己的身體吃壞了。”

聽得出來,他有些生氣了。

“你生氣了?”我加重了力道。

他“嘶”一聲,用力推了我一把:“你出去,别碰我!”

“我不。”我開始裝委屈,“我幾個月才能回來一次,好不容易能吃上一口你還不讓我多吃點,你這是虐待我。”

他不理我了,把眼睛閉上,拒絕和我語言交流。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誠不欺我。

明明是我強按着他做的,這話卻顯得我像是受害者,我猜他閉眼的時候一定在想為什麼我可以厚顔無恥到這個程度。

“你到底是和誰學的這些?我可沒教過你。”他終于開口了。

我笑起來:“這種事不是自然就會的麼?這是生理本能。”

“我很好騙?”

“你不信我,還不讓我吃飽,甚至不肯喊我夫君,你要是再這樣,我會很傷心的。”

他歎氣了,徹底敗在我的厚臉皮下:“真是拿你沒辦法。”

“那你喊我夫君。”我開始得寸進尺。

給點顔色不開染坊那不是浪費顔色嘛。

“不可能。”他果斷拒絕。

“我不管,我要聽你喊我夫君。”

“做夢!”

我用力頂了他一下,他皺起眉:“說了不喊就是不喊。”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他偏過頭,“你出去,我不要了。”

他發話了,我隻能乖乖出去。我帶他去沐浴,他沒說過一句話,是真生氣了。

“别氣了,我錯了還不行,以後不讓你喊了。”收拾完一切,我從背後摟着他道歉。

“我沒氣這個。”

“那你在氣什麼?”

他轉過身來,看着我很認真的問:“你老實說,你到底和誰學的這些東西,好的不學學壞的,還挑逗起我來了。”

其實這種事我真的沒學,一是生理本能,二是習慣使然,做多了自然就熟練了。

至于挑逗他,隻是突然生出的一個惡劣小愛好而已,不過他好像不喜歡我這樣,我以後改了就是。

“我真的沒學。”我盯着他,很認真的回答。

他又轉身,背對着我:“你再這樣,就别碰我。”

“我以後不這樣就是了。”

我把腦袋埋在他頸窩,他沒推開我,隻是歎氣:“快睡吧,太晚了。”

我點頭,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這不算吵架,我們在一起從沒吵過架。

他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會在他真的生氣時盡量去安撫他的情緒,所以我們從來沒有爆發過一次争吵。

日子就在不知不覺間流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早早立好了遺囑,并告訴管家遺囑藏在哪裡。

我的遺囑很簡單,我死後不需要我的夫人為我守孝,他甚至不需要為我引靈送葬。

他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在我死後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就好。

那些都是人的規矩,他不該被束縛。

我希望我死後,他依舊可以雕扇墜,雕累了,就出去走走。他住的地方依舊種些百年春,風一吹,白色的花瓣像滿地的碎玉在晃動。

他會過上像以前一樣看書種花的生活,不過要多一個管理店鋪了,畢竟我們開了一家客棧。

轉眼就到了我們成親的第四年,我又帶他逛街,這一年過年街上依然很熱鬧。

我問他是不是沒有姓,他說妖不需要姓氏,隻有名字。

我有些不開心,他是我夫人,名字隻能留給我,将來我死了,也把名字留給他。

可他居然隻有名字沒有姓氏,這樣連以後出門想報個姓氏都報不了。

我給他出主意,讓他随我姓,他卻說名字隻是一個稱呼,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

直到我死,這件事都沒個定數。

死後就更别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他有沒有用我的姓氏。

我死的時候是我們成親的第八年春天。

我收複了焱州,自此我大衍國土歸于完整,蠻人不敢再南下。

那一戰我傷的很重,一連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來。所有人都以為我的傷好了,我們便班師回朝,卻不料傷好是假回光返照是真。

我死的那晚起了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我的士兵在哭,他們哭的很傷心。

有人在我為我哭。

如果他親眼見到了我的死亡,一定不會哭的。

他會默默陪在我身邊,等着我阖眼。

如今國土已經完整,我此生無憾。

隻可惜沒能再見到他,沒有機會去看我收回來的每一寸土地。

不過沒關系了,會有人替我去看的。此後百年千年,都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替我去看,他們能看到,就足夠了。

我阖了眼,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不知道我死亡的消息傳到将軍府時他是什麼表情,但我猜一定是一如既往的沉着。

我不再寄希望于他為我哭,他遵從我的遺囑就好,他不該被束縛,他的妖生還很漫長。

我的死,甚至我的一生,對他而言隻是漫長生命中的短暫插曲,他不該因此停下腳步。

我的一生不過短短二十七年,可我這二十七年,卻比任何人都要幸運。

這就足夠了,畢生心願已經實現,愛人的歸宿也已經安排好,餘下的,就不歸我管了。

我隻管生前,至于身後事,随便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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