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意大手一揮收了毒氣,甯然用一種很賞識的眼光看向謝松意:“中了那麼多獸屍毒還能看起來安然無恙,佩服。”
獸屍毒是用毒獸屍體制成的毒,毒性極強,解藥也很難制作,中毒半個時辰内不服藥就會死。
按照剛才的站位,獸屍毒爆發的一瞬,謝松意吸的毒氣最多,林鶴眠他們被推出去了,所以吸的最少,但現在看來謝松意反而是最沒事的那個。
“獸屍毒?”狼妖小腿開始打顫,“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蠍子精聽他這麼說,也害怕的不得了:“别啊,我還沒把錢賺回來呢。”
“嗨,不就是獸屍毒嘛,死不了。”
甯然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倒了一顆褐色的小藥丸喂給蠍子精,蠍子精半信半疑的接過去吃了,結果舌頭剛碰到藥丸就吐出來了。
“不是,你這藥怎麼又苦又臭啊?”
林鶴眠和狼妖聞言,齊刷刷的皺眉,又苦又臭的藥,很難下嘴啊。
甯然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拿出一顆藥丸給蠍子精:“哦,這個啊,我還沒學會隐藏氣味呢,你湊合着吃吧。”
蠍子精捏着鼻子,脖子一仰把藥咽下去了,那架勢,頗有一股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決絕。
狼妖帶着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退到謝松意身後,甯然隻能把藥遞給林鶴眠,結果林鶴眠一臉嫌棄的退到了狼妖身後。
謝松意:“……”
甯然:“……”
蠍子精:“所以倒黴的隻有我?”
甯然瞪向蠍子精,皺眉道:“你不吃我的藥更倒黴,不吃藥就等着半個時辰後下去見閻王吧!”
甯然回過頭來,手裡捏着小藥丸,笑着問:“你們都不吃?”
林鶴眠和狼妖撥浪鼓似的搖頭。
謝松意:“這毒奈何不了我。”
這毒的确奈何不了他,他完全可以用妖力把毒從體内逼出去。
甯然想起謝松意那個眼神,心說這人吸了那麼多毒氣都沒事,估計是真的奈何不了他,便将目光落到謝松意身後的狼妖身上,狼妖牙齒都在打顫。
“我覺得吧,”狼妖把身後的林鶴眠拽上前,“你要真想喂人吃藥的話,可以喂他。”
林鶴眠:“???”
狼妖正準備把一臉懵的林鶴眠推出去,林鶴眠的手腕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狼妖低頭一看,推着林鶴眠的手忙松開了。
謝松意瞥狼妖一眼,狼妖寒毛倒立,頓覺毛骨悚然。
甯然急了:“你們到底吃不吃,他有能耐我信,你倆有啥?”
謝松意反手把狼妖拽到前面,林鶴眠趁機躲他身後。這下輪到狼妖懵了,蠍子精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林鶴眠朝狼妖努努嘴:“我有我師兄,你喂他。”
狼妖:“不是,就非得吃這玩意嗎?我不想……嗚……”
話還沒說完,甯然直接把藥扔狼妖嘴裡捂着他咽下去了。
狼妖吃完直摳嗓子眼,開始不停的幹嘔,嘔完,他抹了一把嘴,還不忘記吐口水:“你這藥不對勁啊,又苦又臭就算了,怎麼還有種肉質感?”
“不可能啊。”甯然又倒出一顆藥丸,拿在手裡看了半天,“我明明把那些毒蟲都煉化了,怎麼會有屍體殘留?”
蠍子精:“?”
狼妖:“?”
這倆倒黴蛋幾乎是異口同聲:“所以,你喂給我們的是毒藥?!”
“我隻會煉毒。”
周圍霎時安靜了,隻有風吹細沙的聲音清晰可聞。此時的沉默,抵過千言萬語。
謝松意看不下去了,歎氣道:“她是焱州任家的人。”
兩個倒黴蛋提到嗓子眼的心在聽到焱州任家這個詞後可算是落了地,紛紛拍着胸脯,嘴裡還嘟囔着“吓死我了”。
林鶴眠長舒一口氣,低聲道:“還好我沒吃。”
謝松意無奈,回了他一句:“一會回去我幫你把毒逼出來。”
甯然露出一副很嫌棄的表情:“你就慣着他吧。”
“他還真就慣着我了。”
林鶴眠頗為得意的笑起來,在甯然眼裡他笑得像小人得志。
蠍子精偷偷讓地下的其他蠍子精給他打了兩杯水過來,狼妖接過他遞來的水,說了句“謝謝”。
另一邊的甯然嫌棄歸嫌棄,嫌棄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着謝松意和林鶴眠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問了一句:“你倆不會真是斷袖吧?”
狼妖&蠍子精:“噗!!!”
剛才準備用來壓驚的水被他倆一口噴了出去,兩隻妖抹了把嘴,紛紛伸長了脖子用一種吃瓜的眼神看向謝松意和林鶴眠。
林鶴眠毫不猶豫的怼了回去:“你才是斷袖!”
怼完林鶴眠發現不對啊,甯然怎麼也知道這個謠言,便問:“到底是誰在造謠我?”
甯然指着身後漫無邊際的黃沙,說:“出了漠林向東走有個翠珏鎮,鎮裡有個說書的,他把炸通天墟的事改成故事了,主角原型我一猜就是你倆。”
“故事傳的快,所以越傳越邪乎,目前的版本是你有龍陽之好,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把通天墟炸了,然後又把煙……”
“打住!”
林鶴眠伸出手制止甯然:“你不覺得這個故事裡的我很有病麼?我閑的沒事炸通天墟幹什麼,裡面全是妖啊。就算是為了救人,我會去炸通天墟?”
“但問題是炸通天墟的人真的是你,現在整個衍國都知道這件事,須臾山堅持對外宣稱是某個不懂事的小弟子誤入通天墟然後出了意外。”
“這件事真的是個意外。”
“你承認你炸通天墟了。”
“我……”
有那麼一瞬,林鶴眠覺得死了比活着好,甯然的話他根本無法反駁,因為全他媽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