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眠撓頭:“屍傀還會有寄生蟲?”
二長老:“有的,這種有寄生蟲的屍傀更厲害,而且隻會認一一個主人。”
“寄生蟲附到宿主體内後,會以宿主五髒六腑的器官作為養料瘋狂啃食,等把宿主啃成一具空殼,它就會控制宿主的行為。”
“再等到時機成熟,它會破殼而出,吞掉宿主僅剩的皮囊,隻留一顆腦袋。”
“不,您還少說了一點。”謝松意補充道:“這種有寄生蟲的屍傀可以繁殖新的寄生蟲,被新寄生蟲感染的人會成為下一個屍傀。”
二長老笑起來:“這位公子說的不錯,屍傀寄生蟲确實有這種能力。”
林鶴眠突然有一瞬的起雞皮疙瘩:“那我們在煙帳山見到的那些該不會是……”
他和謝松意在煙帳山見到的如果是被寄生蟲感染的屍傀,那他今晚和那麼多屍傀近距離接觸過,該不會……
咦~
林鶴眠打了個寒顫,他可不想變成屍傀這種沒意識隻會嘎嘎殺人還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東西。
二長老知道林鶴眠在想什麼,他對安慰孩子還是有一手的:“林少俠放心吧,那些都是失敗品。我煙帳山所有弟子都下山找毒蟲毒草去了,如今山内隻有掌門和我坐鎮。”
頓了頓,二長老拿出一沓紙遞給甯然,甯然有些遲疑,二長老卻笑了:“老三留給你的,疏雲愛寫手記的習慣還是和他學的,你打開看看吧。”
甯然點頭,面色凝重地接過那一沓紙。三爺爺做事随意,寫手記之類的東西格式基本就可以忽略,全是正文。
這份手記沒有日期,還夾雜着一些流水賬,一看就是他的風格。
今天天氣很不好。
今天有小弟子闖禍了。
今天冰雹把我種的花全砸死了。
今天廚房做的菜怎麼這麼難吃,我煙帳山好歹是個大宗門,要是飯難吃的事被人傳出去,那不丢人麼?
……
前幾頁全是流水賬,後面幾頁的内容就多了。
今天把疏雲的孩子接回來了,可憐疏雲英年早逝,留下然然和依依姐妹二人,老大對然然喜歡的緊,可他的喜歡,好像是某種觊觎。
我暗中調查了一番,發現老大在研究什麼屍傀。那種忤逆天道的東西他也敢研究,怕不是活膩了。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他研究這個做什麼,他先前明明對疏雲研究的蜉蝣草很感興趣。
這幾天我又調查了一番,結果一樣。老大還在研究那屍傀,真是死性不改。
不過我還有另一個發現,他很在意然然的天賦。
今天給然然送糖人,我發現她居然在屋裡睡着了,手臂上還多了一隻蠍子。
我忙将那隻蠍子引到自己身上。
這蠍子名為蠱蠍,可以用來控制人,除非蠍子主人主動殺死這種毒物,否則不會消失。
我不知道是誰想控制然然,但憑然然的天賦,她理應有更好的未來,而不是一昧的被人控制。
今天是引蠱蠍入體的第三日,這玩意發起瘋來真疼,不過我一把年紀了,疼就疼吧。
手記到這裡就結束了,接下來是一封格式并不正确的信。
然然,我不确定你看到這封信時我還在不在,你是疏雲的孩子,也是我外孫女,雖然在煙帳山一直管我們叫爺爺。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的天賦很好的诠釋了這句話。可人心難測,我現在是彌留之際,沒幾個月能活了。
我和你父親背後是任家數百條性命,着實不敢拿無辜的人冒險,你大爺爺雖然表面正常,實際上背地裡已經想出人頭地想得瘋魔了。
他已經是煙帳山的長老了,我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事,能讓自己如此執着于名揚天下。
我不知道他在執着什麼,但至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共事幾十年才看透一個人,我就算死也死的明明白白了。
可惜是用命換來的,見不到你以後的樣子了。
如果你看到一封信時我還在,那就去鑒天谷,找谷主;如果我不在了,回任家,不要再回煙帳山。
你的一生還很長,别敗在一個居心叵測的小人手上,不值得。
信到此結束。
甯然垂眸不語,片刻後,她竟然将信扔到火裡燒了,然後看着那具屍體和信紙一起化成灰燼。
“然然,你這是……”二長老瞪大雙眼,沒想到甯然會這樣。
甯然卻是一副淡然無波的樣子。
“我要回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