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羅茨&塞卡瑞:?
單純從表情來看,這也不是回家該有的表情吧?
羅茨再次在一片沉悶氣氛中艱難地開口:“你覺得這個解釋會有人相信嗎?”
“怎麼不會?”
沒想到對方露出了比他們還要詫異的表情:“你們都相信神明了,為什麼不相信人有前世?”
“……”
這種令人微妙的被冒犯的感覺,讓人想說點什麼又好像無從開口。
“我明白了。”
比起正被艾格話語沖擊的另外兩人還沒回過神來,本該最警惕的塞卡瑞卻一口應下:“既然這是你家,那麼你應該知道出去的方法吧?”
在艾格的肯定答複下,對峙總算告一段落。
四人在一片微妙的氣氛中繼續前行。
原本緊跟在艾格身後的兩人,反倒和塞卡瑞挨得更近。
雖然“艾莉”看起來似乎沒有發現他們的變化,但莉莉安的表情卻露出了猶豫。
等到艾格再次自己進屋搜索的時候,她趁機開口詢問:“塞卡瑞先生,你為什麼會接受那種說法?”
雖然沒有完整說明,但對方很快理解了她的問題。
塞卡瑞從她身上的冒險者徽章上收回了視線,語氣平靜地開口:“這裡遊蕩着一隻黃金級以上的怪物。”
他看向了更遠更深處的黑暗:“它在進食的時間,出現在了我在的那間房間外面。”
最後一塊拼圖對上了。
羅茨和莉莉安對視了一眼。
那隻怪物在進食的時間出現在了塞卡瑞所在的房間外,他們卻沒有見到,那就隻能證明那隻怪物已經離開了。
碰巧的是,相同的事情,他們兩人也在不久之前經曆過。
雖然難以置信,但那隻能代表着,那些東西畏懼着“艾莉”。
莉莉安表情複雜地垂下眼。
這對于他們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現在無法判斷。
但隻有一件事情是最清楚的。
在實力差距過于懸殊的時候,任何手段都是在消耗對方的耐心。
隻是希望,這一切能快點結束。
——
亞爾藍的某地。
窗外隻剩下一片沉沉的黑幕,而在室内,撞動的燭火劇烈閃爍着。
主座上的人在扔下燭台,任由火苗燃燒着台階下的人身上的衣物之後,方才暴怒的神情卻收斂了起來。
“為什麼私自提前計劃。”
他的語氣不辨喜怒。
而座下那人,任由火苗灼燒着身體,咬緊了牙關,壓低了身子匍匐在地:“主教,艾格·切爾西雖然被困住,卻未必能一直被困住,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沒等座上的主教開口,側門被打開,一道厲聲呵斥随之而來:“廢物!”
台階下的人的身體一輕,驟然朝着牆上撞去。
隻聽一聲悶響,方才遮蓋面容的兜帽也随着撞擊散開,露出了銀色的發絲。
他身上燃燒的衣物,也被這陣勁風撲滅。
“就連你都是我費勁保下的,隻要你安心按照命令執行就好,現在卻膽敢違背主教的命令!”
從夜色下現出了面容的,赫然是希爾斯公爵,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從牆上跌下的身影。
“算了。”
主座上的人悠悠傳來一聲歎息:“已經驚動了無關的人。”
希爾斯公爵:“主教……”
“計劃提前吧。”
窗外,銀月高懸。
那人語氣平淡,卻能嗅出些血腥味:“沒有領主的墨菲亞斯,就是空殼,隻要輕輕一擊就可以摧毀。”
沒有人敢反駁他的話語。
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希爾斯公爵才淡淡地掃了一眼仍然趴在地上的傑洛克,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大廳變得空空蕩蕩。
過了一會兒,另一道身影從後廳出現:“你現在才怕啊,傑洛克。”
約翰遜無奈地釋放了一道治愈魔法,在看到他身上的傷勢逐漸消失後,才斜了他一眼:“我都沒想到你在這件事上會忤逆主教。”
“不,不是害怕。”
傑洛克一邊咳嗽着,一邊吃力地站了起來:“從家族開始執行計劃的時候,我就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次我們并沒有事先進行偵察,況且……墨菲亞斯還有一位封印魔龍的魔法師。”
“這件事不用擔心,在你被關押的時候,那個魔法師已經離開了那裡。”
約翰遜随手拍了拍傑洛克身上的灰塵,并沒有把傑洛克的話放在心上:“而且這次進攻的人手是主教手下的精英,沒有了那兩個人,隻剩下一群湊不出黃金級的賤民,墨菲亞斯很快就能成為祭壇。”
“不過我也沒想到,那位傳說中的魔法師,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但在注意到傑洛克若有所思的表情時,約翰遜動作一頓,忽然瞪大了雙眼:“你不會還喜歡那個女人吧?!”
“……你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