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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聽鼬唠唠叨叨說了一路的話,卻隻是沉默着,一句都沒有回應。
他目前依舊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的記憶來的莫名其妙。又或者,與其說是記憶,不如說是一些畫面淩亂的擠進他的大腦裡。
如果準确描述他目前的狀态,那就是,他沒有關于自己的任何記憶,除了眼前這個人的部分畫面,宇智波鼬。
很奇異的,明明十分痛恨,卻依舊忍不住靠近。
“啊,佐助醬,被背着回來的啊。這是又向鼬撒嬌了嗎?”
被叫到名字,佐助愣了一下,下意識就回答道:“才不是這樣呢!”
原來是煎餅店的粳子阿姨啊,一個念頭自動蹦到佐助的腦海中。街上人來人往,此刻,粳子站在店鋪前,正笑眯眯的和他說話。
“啊這樣嗎?佐助醬,要坦率點哦~”
鼬也和對方點頭示意,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側過頭,似乎是不經意的問道:“佐助很喜歡剛才的薄子阿姨吧?”
佐助幾乎是下意識皺了皺眉,内心突然有種憤懑感升起,他幾乎是忿忿不平的開口答道:“那明明是粳子阿姨啊?你每天都從那裡經過,居然還會認錯嗎?”
說完,佐助立刻有些懊悔,他剛才為什麼要理睬鼬?
鼬重新看向前方,明明聽到了這樣指責的話語,語氣卻有幾分放松:“不小心說錯了,抱歉。說起來,今天爸爸媽媽難得在家呢,佐助你……”
視野中閃過一柄紅色雨傘,遠遠望着路旁的樓房,佐助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跳了起來。他松開手,幾乎是不管不顧的掙紮起來。
怕弄疼佐助,鼬立刻小心放下他,有幾分好笑的看着佐助小跑着拉開門沖進屋裡的身影:“佐助,你還沒脫掉鞋子!”
然而佐助已經忍不住了。或者說,他此刻仿佛全由潛意識操控一般,無論是聽到爸爸媽媽這幾個字,還是看到這熟悉的房屋,他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沖進屋子裡。
鞋子踩在木闆上,發出咚咚響聲,可站在起居室的簾子前,佐助卻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明明就在眼前,心底卻有個聲音一直在回蕩。這會不會……隻是個夢?可是,他又為什麼會期待這樣的夢?
心中七上八下個不停,屏住呼吸半晌,終于,佐助深吸一口氣,伸手慢慢探向簾子。
下一刻,簾子突然被撩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後面。
“啊呀,是佐助和鼬回來了嗎?現在還不到中午哦,佐助不是一直吵着要和鼬玩捉迷藏,吵了很久了嗎?”宇智波美琴一手握着簾子,俯下身笑眯眯的看着佐助。
“媽……媽?”柔順的黑色長發,有幾縷發絲散在身前,秀美的面龐上是十分随意又慈愛的笑意,此刻,她美麗的黑眼睛正看向佐助。
在她的身後的房間裡,宇智波富嶽正坐在餐桌前,手裡拿着一份報紙。此刻,向來嚴肅的他眼睛看向了佐助腳上仍然穿着的鞋子。
另一側,煤氣竈上正熬着熱湯,正發出咕噜噜的輕響,氤氲出一陣陣白色而溫暖的霧氣。
“爸爸?”
不知為何,眼前閃過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畫面。深夜的暴雨裡,一片漆黑的室内,空無一人,隻有地上的鮮血。
淚水忽然從佐助眼眶中湧出,佐助立刻低頭閉眼想要止住,下一刻,淚水卻更加放肆猛烈的奪眶而出,一滴滴的滴到地闆上。
不,他不允許自己如此哭泣。可是,心中卻有個聲音響起來——沒關系的,這是爸爸媽媽啊……
“佐助?這是怎麼了嗎?”看到佐助低頭默默哭泣,美琴立刻俯下身,伸手輕輕捧起他的臉,一手為他拭去眼淚,然後将他摟在懷裡。
“難道是被鼬欺負了嗎?”美琴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沒關系,媽媽一定會幫你主持公道的!”
“鼬不是這樣的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欺負弟弟?”聽到這邊的動靜,富嶽放下報紙,起身走來。下一刻,他看着小臉哭成一團的佐助,遲疑一會,還是看向站在外門口的鼬:“難道……?”
鼬站在剛進門的位置,目光一直落在佐助的身上,神色卻十分平靜。
聽到富嶽的話,他才移開目光,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抱歉,是我的錯,我沒有看好佐助,他從樹上摔了下來,可能是吓到了吧。”
“啊!”美琴吃了一驚,剛想檢查佐助的身體,就聽到鼬繼續說,“沒關系的,媽媽,我接住了佐助,他沒有受傷。”
“那也太危險了……”美琴搖搖頭,“鼬你是哥哥,出門一定要照顧好佐助呀。”
鼬點點頭,目光又落回佐助身上,下一刻,他臉色微變,快步上前幾步:“佐助?”
美琴也愣了一下,佐助居然哭的暈過去了?
“媽媽,佐助哭累了,我先帶他回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