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變得疑似露出頹廢氣息的卡卡西,佐助幾乎都能腦補出他的死魚眼,于是幹脆的拒絕道:“我不去。”
狗面具無語望天,仰頭舒了一口氣:“啊,真是的,這件事情是很重要的啊……”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不再理會他,佐助繼續低頭清點手邊的忍具,“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說吧。”
卡卡西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卻被佐助不經意甩出的苦無堵了回去。最終,他隻好看起來十分無奈的走了。也是從那天之後,佐助開始感受到周圍若有若無的氣息。
是因為他這次太惹人注意了吧?三代開始派暗部在周圍進行監視了。不過,這也沒什麼關系,也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日子仍舊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家裡的門被輕輕敲響,看清站在門口的人,佐助才有些不情願的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刻意忽略的事實。
門外站着一個頭發金黃的小男孩,是鳴人。天藍色的眼睛裡清楚倒映進那個黑發白膚的身影,他先是驚喜的睜大了眼睛,随後,情緒又莫名的低落了下來。
“佐助……佐助,你真的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回應他的,卻是砰的一聲,佐助面無表情的把門重新合上。
幾乎是下意識的,鳴人自己擠進門來。幾步奔跑之下,他急切的拉住佐助的袖口:“佐助?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
佐助維持着背對他的姿勢,聽鳴人用一種着急的語調說道:“你都兩個多月沒來上學了!我聽說了你家的事……總之,我知道你進了醫院,可是總也沒辦法去看你。醫院裡的人明明說你馬上就能出院了,可是我左等右等,你都沒有來過學校。伊魯卡老師也不肯告訴我,我去問三代爺爺你在哪裡,卻沒想到你又搬回這裡了。”
鳴人就這樣一個人在那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
不易察覺的歎了口氣,再睜眼時,佐助已是滿眼的不耐:“喂,吊車尾,你不覺得自己很煩嗎?”
鳴人愣在了原地。
吊車尾?就算是所有人都嘲笑過他,可是佐助……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佐助。看着佐助側過臉來,嘴角勾起挑釁的弧度,從前總是帶着光亮的眼睛裡,如今也隻有冰冷的沉沉暗色。
就算佐助總是裝出一副懶得理他的高傲模樣,就算佐助前些時候總是深深蹙着眉,一副十分不高興的模樣,也從沒有拒絕過他的靠近。相反,就算他整天咋咋呼呼,佐助雖然臉上嫌棄,但總會耐心聽他講話。
可現在的佐助……鳴人無法說清,卻清楚的感覺到,佐助有哪裡不一樣了。
“佐助?”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鳴人聽到自己僵硬的說着,“我隻是,想叫你繼續去上學。”
“我不會再去忍者學校了,你走吧。如果想要吃便當的話,抱歉,不會再有了。”
“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所以,佐助!你在搞什麼啊?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啊?我隻是……”輕而易舉甩開鳴人的手,佐助擡步就要走開,下一刻,剛剛邁出的腳步又被釘在了原地。
支吾半晌,鳴人才捏起拳頭,不管不顧的晃着腦袋大喊起來:“我隻是想每天都能見到你啊!明明是你說的,要和我做朋友吧?”
鳴人……
閉了閉眼,佐助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拉開門,扯着鳴人的衣服甩到了門外。
橙紅色的身影踉跄兩步,語氣帶上幾分惱怒:“喂!佐助,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
不去理睬鳴人的大呼小叫,再一次的,佐助合上了房門。回到自己房間,把頭埋進枕頭裡,佐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假的,一切不過都是虛假而已。即使話語如何動人,所見所聞又是怎樣的真實,可假的就是假的。世界不過是一片虛無,自己也不過是為了襯托鳴人才存在的虛妄。就像是無限月讀的世界,鳴人與自己所謂的羁絆,也不過是這個虛假的世界一早就注定好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的世界,他也無法接受木葉。
佐助依舊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回到這裡。四戰後,他離開木葉,莫名其妙到達另一個世界,多半與輪回眼有關。那麼,再次回到另一個木葉,又是和什麼有關呢?那塊莫名其妙的石闆嗎?
不論如何,總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裡,離開木葉,甚至離開這個世界。
既然如此,鳴人就好好活着吧。與其讓以後的鳴人如同命運一般一直來妨礙自己,他們之間的羁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存在。
隻是……
原來的世界裡的鳴人又怎樣了呢?有沒有向後面的漫畫裡一樣,實現自己的夢想當上火影,擁有美滿的家庭呢?
哥哥,你又是否,在黃泉得到了安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