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櫻,鳴人,你們兩個放開我啊!”感受到綱手的靠近,佐助劇烈掙動起來,卻無奈身後被小櫻抱得緊緊的,手也被鳴人緊緊抓住。
可惡!
眼睛基本不能用,雖然有很多方法掙脫,但是要想不傷害小櫻……
“佐助,不要害怕,隻是打針而已……”
開什麼玩笑!鳴人這個吊車尾,不是一向最害怕打針了嗎?
佐助幾乎被氣笑了,可下一刻後頸傳來一陣冰涼的刺痛後,黑暗中的一切就再次變得遙遠了起來。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耳邊仿佛一直有人在小聲哭泣,似乎還有綱手那獨有的指揮聲,又不時傳來有人的歎氣聲和小聲交談聲。
昏昏沉沉之際,再次清醒之際,除了不變的黑暗,眼睛上似乎被縛住什麼東西。
佐助伸手去碰時,身邊卻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佐助君,不要亂動哦,繃帶上塗了藥,可以讓你的眼睛快點好起來。”
一片寂靜之中,佐助撐着坐起身來,重新恢複成垂頭的姿勢。
可惡,全身都沒什麼力氣。
慢慢擡起左手,他沉默的再了捏自己的手腕,指尖微頓。
唇邊卻忽然沾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那個聲音再次響在耳邊:“放心吧,你的手這次被綱手大人做了手術哦。佐助君口渴嗎?可以小口小口先喝一點點哦。”
口渴的要命,他沉默了一會,還是接過了杯子。
“一會再繼續喝哦。”手中的杯子被攥住,佐助順從的任由對方拿開,就聽對方輕聲說,“你又是我的病人,這可真是湊巧呢。不過,佐助君,你不是說會記得我嗎?”
佐助依然沉默着。
“好吧。”當年照顧過他的小護士,淺江,似乎是并不在意的笑了起來,“你的朋友總是來看你呢。正好剛剛也一起來了,佐助君想見他們嗎?”
“嗯……那我叫他們進來了。”
“我真的叫他們進來啦?”
半晌,門口被打開,出乎意料的,來人并不是小櫻,開口的是另一個聲音。
短暫的沉默後,那人幹咳了一聲,才開口道:“佐助君,你還好嗎?”
天天。
佐助依舊垂頭坐在床榻上,不言不語。
“喂!”天天壓低的聲音響起,“你也說兩句啊,佐助君的眼睛……哎呀,你不說話他怎麼知道你來了啊?”
一聲小小的“嘁”聲後,那人不情不願的聲音回響在小小的病房裡:“宇智波佐助,我聽說你差點死了,來看小李的時候順便來看看你。”
天天小聲抓狂:“喂,甯次!哪有這樣探望病人的啊!”
“……我又沒有探望過他!”半晌,甯次同樣低聲道。
“總之,先送東西,不是都問過小櫻他們了嗎?”
“哼,好吧。”聲音恢複成正常音量,甯次幹咳一聲後,緊接着傳來東西放到一邊的小桌子上的聲響,“這是我送給小李的小番茄,但是他不愛吃,這一籃子都給你吃好了。”
天天的小小抽氣聲在不遠處響起。
“喂,宇智波佐助,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好像是等了一會,甯次才慢慢發出似乎壓抑了很久的冷哼聲,“你為什麼每次都不聽我說話?”
莫名其妙。
佐助頭偏向遠離他的另一邊。
“你!”在一片“甯次”的低低喊聲裡,甯次似乎是沉默了一會,“總之,之前和鳴人交手之後,我知道了當年關于我父親的事情。”
“……這些事本不該和你說起的!但是父親留下的話語中,提及了當年你的事。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反正當年你也見過我……嗯,就是這樣了,我期待早日和你交手!”
天天在旁邊歎了一口氣。
“哈哈,佐助君,那個,不然你還是好好休養,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喂,我還沒有說完!”甯次壓低的聲音裡,莫名帶有幾分茫然。
“佐助君,下次再見哦!”天天轉頭同樣壓低聲音,“走了!”
日向甯次為什麼會來?他又說了些什麼?
佐助将頭移向窗邊的方向,慢慢伸手扯下了眼上的繃帶,睜開了眼睛,手在眼前輕輕晃過。
半晌,他再次扭回頭來,重新恢複成垂頭的姿勢。
淺江對他總是十分有耐心,溫柔體貼的照顧着他的日常,也總是會細心打理一邊小櫻送來的花朵。
在幾次阻攔無果後,淺江似乎也放棄了給他眼睛纏繃帶的行為,隻是歎着氣自我安慰道:“好吧,反正影響不是很大,綱手大人也說過,佐助君的眼睛一定可以好的!”
小櫻每天都來。
在喂了他兩天小番茄後,就開始每天試圖喂他蘋果。被放到一邊時,蘋果在紙袋中滾動,傳來紙袋輕聲的簌簌響動。
“佐助君,看,今天的蘋果很好看,一定很好吃。”剛說完,小櫻的聲音就卡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佐助君,你的眼睛好些了嗎?”
佐助仍是一如既往,毫無回複。
小櫻輕輕歎了口氣。
沙沙的削皮聲響傳來,掩在開門聲裡,門邊傳來鳴人壓低的聲線:“小櫻~啊咧,佐助今天這個時候就醒了啊。”
鳴人似乎是蹑手蹑腳走了過來,在他眼前輕輕晃了晃手,拉長的聲調裡帶着些微示好意味:“佐助?”
睫毛輕顫,佐助把頭扭向一邊的窗戶,靜靜感受着眼中已經隐約可見的光線。
“哼,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啊!”小聲嘀咕後,鳴人叫了一聲,聲音委屈,“幹什麼啦小櫻?”
“不要那樣啊!佐助君又不是……”她的聲音卡了下,“總之不要搞怪!”
“哈哈哈你明明想說佐助不是小狗吧!”
“……鳴!人!”
一聲咕咚倒地外加鳴人委屈大叫的聲響裡,凳子在地上拽出短短聲音,小櫻手中的沙沙削皮聲再次響了起來。
佐助的眼簾垂下,慢慢的别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