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被憐志用過催幻術的風見鈴在角落昏睡過去。
看看同樣昏睡的輝南,憐志歎氣道:“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就會忘記一切了。但在那之前——”他轉過頭來,像是在懇求什麼。
佐助點了點頭。
他蹲下身,看向睡在床榻上的輝南。屋裡的燈已經開到了最亮,詭異的視野中,憐志大概是撥開了輝南的頭發,然後,封印的印記寫進了佐助的視野。
“這分為兩步。第一,我需要先破壞掉這個封印;第二,我會殺死被釋放的狼嚥的生命。”佐助擡擡眼睛,“在這兩步的間隙裡,你需要用你們特有的忍術,保持讓狼嚥處于催幻且被控制的狀态。”
他記得憐志可以做到,果不其然,憐志也表示了同意。
“一旦解除掉這個封印的術式,如同狼嚥可以吸收其他人的查克拉,輝南的查克拉也會怪物吞沒。所以,必須要在十分鐘内将這個怪物轉移到神社内封印,或者如你所言,被徹底殺死。否則,輝南會死。”
憐志再次不厭其煩地強調道。
忽略掉始終像影子一樣站在一邊的鼬,佐助點點頭表示理解,之後取出了一根千本:“那就開始吧。”
眼看着“眼盲”的佐助掏出長長的尖利千本,憐志似乎想說什麼,但他卻最終還是選擇了忍耐。
畢竟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了。
如果憐志選擇對佐助表示信任,如果沒有其他人的打擾,這的确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正如此刻,千本的尖端刺入輝南的大腦,但再次取出之時,淡淡光華之下,尖端卻不見一丁點血色。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冷汗也急遽從憐志額頭滴下。
維持着虎狼通心這個忍術的同時,他清楚的感受着,寄托着他們虎吞一族過往希冀的術式封印,就如此被輕描淡寫地破壞了。接下來,就隻剩在狼嚥被催幻之時,殺死——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裡,連房屋都仿佛搖晃起來,這如同噩夢一般的爆炸聲響再次出現在了耳邊。
手中維持的術式被覺醒的怪物查克拉轟然炸開,催幻狀态被打破,輝南的身體被蘇醒的狼嚥占據了。
身體被彈飛的同時,他看到狼嚥搖晃着站起,猶如心中升騰而起的巨大絕望,也猶如十年前的那次不願回憶的噩夢。
那時,正是由于虎狼通心的忍術被村民的大筒炸出的轟鳴打斷,狼嚥才會失控,他的父母才會迫不得已将狼嚥封印在輝南身上,才會喪命。
難道,曆史又要重演了嗎?
被重重撞到牆上,憐志的餘光瞥到了佐助同樣被彈開的身影。也是,在本應由他提供輔助忍術的前提下,佐助才是最毫無防備的那個人。
不過,事實與憐志想的稍有不同——
這一次,佐助被很好地接住了。
來不及發出對宇智波鼬的各種嫌棄聲,佐助的視野中被狼嚥的龐大剪影占據的同時,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轟聲。
……真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滾出來!你們兄弟給我滾出來!”外面的大喊聲在轟鳴的間隙中傳來,“已經有人看到了,你們就是木乃伊事件的真兇!”
随着狼嚥的出現,人群内傳來更大的騷動聲。
“絕對、不會饒恕你們的……啊啊啊!怪物,怪物又出現了!”
“是狼嚥!它、它在用兩隻腳站着!”
“看它背後的觸手,就是那個觸手,把人們吸幹的!”
“殺了他!殺了他們!”
…………
更多武器爆鳴聲接連響發,憐志發着意義不明的哭喊聲追出了屋子,聽起來絕望至極。
“輝南!”
搖搖欲墜的破敗門闆依舊堅持挺立着,将門外的騷亂和室内的安甯隔成了兩個世界。無語至極地瞥一眼依然在角落昏睡的生命,此時此刻,除了歎氣佐助别無他想。
都到了這種地步,這個世界的劇情依舊能夠歪回去。
可即便是如此混亂的場面,鼬一成不變的平和嗓音仍與往常别無二緻,他似是低下頭,臉上大概仍舊帶着記憶中的常見笑容。
“佐助,眼睛沒關系嗎?”
仿佛世界的一切嘈雜都與他毫不相幹,旁人的生死也是,這帶給人一種介乎于冷漠與溫柔之間的恍惚。
“……我相信我自己。”不止是眼睛,還有那副畫面。
事到如今,盡管再難以相信,佐助也隻能得出一個判斷。那就是,他看到的風見鈴宣揚輝南是兇手的畫面,是過去。
他看到的是過去。 他需要看到未來。
門外,依舊是大筒轟鳴的熱浪與狼嚥的龐大陰冷查克拉交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