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什麼不是你的啊。”
“早知道我就和姐姐回宗門,才不來學院。”
小熊兇巴巴翻舊賬,“來了學院,玩是你管,吃是你管,讀書你也管,我最讨厭寫字了,你還管我寫字!”
用力搖了搖頭,小熊伸出指頭在少年的胸口戳戳點點,頗有幾分後悔的意思,“你這麼壞,我居然還和你戀愛,還讓你二話不說就住進我房間,你還懷疑我,你笨蛋!不,你大壞蛋!”
邪月沒有說話。
隻是垂眸盯着面前翻騰的她。
是啊,他等了她長長的時光,而在那麼長的時光中,他的女孩,從未拒絕過他的一切。
他隻想吻她。
舔了舔嘴唇,邪月随即托起水箬的腰肢,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唇。
直到小熊發出了抗議的嗚嗚聲,邪月停頓了片刻,極盡溫柔地,重新貼了上去。
他們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直至秒針的滴答聲在耳邊逐漸清晰可聞,才稍稍停歇,枕着彼此的心跳呼吸,沉入睡夢。
一個月後。
魂師大賽已經漸漸消失在街頭巷尾的談論聲中,宗門大會也即将召開。
這是兩年一度獨屬于大陸各宗門的盛會,本在天鬥城召開,不過臨近時間竟又微妙地改了地點,不在天鬥城,也不在星羅城,在西爾維斯王國的一座邊城,連鳳城,那裡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有着連綿不斷的丘陵,靠近星羅大森林的東北部。
大會持續時間共七天。
總之宗門間無論是強強聯合,還是強弱交換,稍弱些的也交流合作,以及很少來往的宗門,新興的宗門,老牌的宗門,都會來參加。
宗門大會的開幕,從一場奢華的晚宴開始。
晚上六點,連鳳城北部的一處貴族山莊内,各宗門的人陸陸續續開始進入晚宴廳。
既是宗門大會,在會場的座位安排上,從來沒什麼明面上的主位次位之分,會場中的任何座位,任何宗門都可以自行選擇。
七寶琉璃宗來得很早,藍電霸王宗也是,占據了東面靠窗的四張桌子,場内的聲音不算嘈雜,真正的交流還未開始。
不一會兒,場中的半數目光不約而同被出現在門口的人吸引。
來人一襲玄墨披風,月白束腰勁裝,戴着墨綠紋路的面具,光是面具邊緣露出的一點點銳利的下颌線,便知骨相極佳,更兼身形提拔,氣質奪目。
很多人都知道,這位就是清風宗的主人,雖然宗門很新,但已經是小宗門争相合作甚至招攬的對象。
緊接着,東南角的雅座傳出了高聲的呼喝,衆人目光再次轉移。
“叛徒!”
“不與你做口舌之争,滾。”
場中的目光随即聚集過去,巧了,争執的雙方竟是不少人都認得,正是在剛過去的魂師大賽上,天鬥賽區晉級賽險些比到送命的兩位,泰鋒和泰隆。
宗門大會武魂殿向來不參加,曾經的昊天宗附屬,單屬性四大家族自然有來,泰隆作為力之一族族長的孫子,自然有來。
今年玉翺宗以強勢姿态參賽,算是多年後的第一次露面,自然也來,身為玉翺學院參賽隊伍成員的泰鋒也過來了。
然後兩個人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雙雙看上了東南角的座位,矛盾順理成章爆發。
“背叛宗族的渣滓,”泰隆的嗓門大得很,“你不配在這裡。”
“笑話,”泰鋒冷笑,“我不走,等死嗎?””
“你怎麼不知道爺爺有多恨武魂殿,”泰隆指着泰鋒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懦夫,你怎麼還敢加入玉翺學院,這個學院建立武魂殿可占了三分之一的出資。”
“學院有我需要的一切,”泰鋒神色冰冷,“你們能給我什麼,不僅不給還要拿走。”
“滾,這是我們的座位,”泰隆用力拉出一把椅子坐下。
“不可能,”泰鋒紋絲不動,“論時間,我們一起,論實力,要打便打。”
“怕你不成。”
瞬間,二人武魂附體,大力猩猩的虛影齊齊出現在二人身後,劇烈的黃色光芒爆發,巨石般的雙拳雙雙揮出。
他們身旁的好幾張桌椅也随着二人的魂環釋放而簌簌震動,仿佛要開裂一般。
就在雙方即将拳頭相撞,精美的桌椅即将碎成齑粉的時刻,不遠處忽而射來一道紫色光芒,在觸及二人身旁的光圈時刻,急速蔓延,瞬間漲成一塊紫色冰晶,竟是将雙方的魂技直接停止。
下一秒,桌椅停止震動,冰晶溶解得無影無蹤,伴随着一道清棱的嗓音,“住手。”
小聲的讨論立刻蔓延了開來。
“南宮若來了,還是面具。”
“廢話,她的魂技我認得。”
“居然真來了,我還以為還是她姐姐出面呢。”
“今時不同往日。”
姗姗來遲的水箬披着一面雪白的鬥篷,面容遮掩在面具之下,在衆人的注目下,慢慢悠悠走到了泰鋒身旁,拍了拍他,“辛苦,先歇息吧。”
然後轉向了泰隆,“又是你啊。”
她撣了撣鬥篷的一角,漫不經心,“這是玉翺的座位,一共兩桌,共十六個,請,另找你們的座位。”
“憑什麼!”
水箬聳聳肩,周身紫霧流傳,并不掩飾強悍的魂力威壓,眸色卻平靜,“就憑我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