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晚上想必不再會像之前一樣了。
如果今天什麼都沒發生的話,之前的事情可能就真的隻是碰巧吧。
由裡忙完回到家,家裡沒有人,佐久早應該已經去訓練了。
但是晚上,她的房門又被敲響了。
一番對話後她十分驚訝地總結出了佐久早的大意:“你的意思是,為了清理房間你把客卧的家具全都搬空了,但是訂購的新家具還得等一等才能到貨?”
她想像之前一樣假裝若無其事,但是小雪的話就像一顆種子種在了她的心裡。因為佐久早不同以往的行為,這顆種子也在漸漸生根發芽。
她終于問出了那個她本以為不可能被提及的問題:“臣臣,你是不是隻是不想讓我走啊?”
佐久早愣住了。
一分鐘後,他們像剛認識不久時那樣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襟危坐。
佐久早說:“你讨厭這樣嗎?如果你真的很想搬走的話我也不會說什麼的。你說得對,你的新家确實離我不遠,所以就算你搬走也不會給我造成不好的影響,不需要顧慮我。”
“怎麼會讨厭呢?”由裡趕緊搖搖頭,“住在這裡很舒服,臣臣對我也很好,而且可以經常和你見面也……非常開心。”
聽到這些,他看起來很不解:“那為什麼一直都想要搬走呢?”
由裡說:“我隻是擔心你不像我一樣覺得開心。你本來就更喜歡一個人住吧,而且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好像沒有什麼能做的,連房租都沒有交過。”
佐久早自顧自地提取了她所說的信息:“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收你房租你就願意留下了?”
由裡本來正在喝水緩解緊張,聽到這裡嗆了一下:“我現在可能付不起那麼多。”
佐久早說:“如果你給之前的房東多少就給我多少呢?”
由裡的嘴合不攏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成年人應有的限度了,她愣了一會才輕輕“哎”了一聲。
佐久早問:“還是太貴嗎?”
她想擺擺手,但忘了水杯還在自己手裡,于是趕緊組織語言來彌補:“不是不是,這樣真的夠了嗎?”
佐久早輕輕歎息一聲,把她手裡的水杯接過來放到桌上:“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你還沒明白嗎?”
他繼續道:“不是這樣才夠,早就夠了,你在這裡就夠了。”
由裡有點慶幸佐久早把她手裡的杯子拿走了,不然它一定會掉到地上四分五裂的。
事已至此,她不能再逃避他的眼睛。
它們總是這樣平靜無波又讓人心顫嗎?
“很冷嗎?”佐久早突然問。
她意識到這是因為她的身體正因為強烈的情感而戰栗着:“不是,是因為……”
“最近确實降溫了,我們的體質不一樣,我應該注意到的。”他站起身,想要去打開暖風。
“真的不用。”由裡想要拉住他的衣服,但是因為他站起來得太快,她拉住了他的手。
她剛才沸騰着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但佐久早沒有立刻甩開她,隻是靜靜任由她拉着。
看到他的反應,由裡稍微沒那麼緊張了,解釋道:“你看,我的手比你的手還熱呢。”
“還真的是。”佐久早說。
由裡想要松開,但是他回握住了她的手。
佐久早坐回她的身邊,沙發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朝他那邊陷下去一點。
就這樣安靜地待了一會,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臣臣居然為了讓我留下說了這麼多謊話啊。”
佐久早看起來倒是非常坦然:“我沒有說謊,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好一段似曾相識的對話……由裡隻好抛出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又是這樣?可是古森君說臣臣的媽媽爸爸從來都沒有到家裡住過。”
他點點頭:“這是真的。但是我媽媽他們也真的說了想來見你的,隻不過一開始我拒絕了。”
“那後來為什麼……”
“後來我就同意他們來了。”
誰能相信佐久早聖臣同意四年沒有踏進過他的家門的家人過來的原因隻是因為他想騙由裡多留一個周末啊!
由裡頓時笑倒在沙發的扶手上。
“有那麼好笑嗎?”佐久早扭過頭不再看她了,但是他沒有松開手,“其實我哥哥也想來,但我沒讓他來。他是财團現在的掌權人,确實很忙,所以我也沒花太多時間在拒絕他上。”
“對喔,”她有些好奇,“臣臣家裡有三個孩子來着,隻有哥哥還沒有見過面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啊?”
佐久早這才放開手,他打開手機相冊翻找了一會,給她看了他們的家庭合照。
剛才被他牽過的手指尖還暖暖的,讓她有點舍不得就這樣松開。
由裡湊過去看他的照片。很顯然,在其樂融融的一家人裡,隻有佐久早聖臣本人是被迫拍攝的。
她隔空輕輕戳了戳照片裡的佐久早的臉:“臣臣的表情好可愛。”
佐久早把圖片放大,直到他自己的臉消失在這張照片上,随後指了指照片中唯一的由裡不認識的那個人:“要看的不是他嗎?”
由裡看了看,感覺佐久早和他哥哥長得不太像,還是和姐姐更像一點。主要是這兩位實在是絕世美人,相比之下哥哥雖然也很幹淨體面,但是就是一位通常的精英的模樣。
當然,由裡還是禮貌地說:“很帥呢。”
佐久早卻猛地熄滅了屏幕:“他比真希年紀還大,已經結婚了,孩子都上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