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裡有點好笑:“我沒有想打聽他的婚戀情況啊。臣臣你對親哥都這麼有競争欲嗎?”
“我沒有在和他競争。”佐久早把他的手機收起來了,“可是你一次都沒有說過我很帥。”
“我沒有嗎?”
“沒有。”
明明就誇過很多次吧!
但是贊美總是不嫌多,由裡立馬進行了彌補:“臣臣當然是世界上最帥的人啊。”
佐久早不以為意:“還有呢?”
由裡繼續大誇特誇:“臣臣的眼睛特别特别黑,就像黑曜石一樣漂亮。臣臣的頭發是這麼精緻的小卷發,就像小動物一樣可愛。臣臣的痣也很特别,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有誰的兩顆痣可以長得這麼齊齊整整,這說明臣臣是一個與衆不同的超級大帥哥。”
在由裡說的時候他笑了好幾次,但結束之後他還是一臉認真:“還有呢?”
“還要啊……”由裡垂首想了想,“對了臣臣,你的房間裡真的有蟑螂嗎?”
“真的,”佐久早說,“四年前我剛搬過來的時候有。”
“臣臣……叙事的技巧真的很高明啊,沒考慮過兼職畫漫畫嗎?”
他的嘴角勾了勾,似乎對于自己得到的評價還挺得意的。但笑意并沒有停留多久,他接着說:“但家具是真的沒有了。”
由裡瞠目結舌,打開了客卧的門。
除了光潔如新的地闆和牆面,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由裡十分抱歉:“我應該在發展到這一步之前發現的。”
佐久早表示認同:“确實,其實我早就說了你可以正式搬過來的。”
“我以為那是一種無奈之策……”由裡說,“我總是很難相信别人真的願意和我待在一起。”
“那你現在相信了嗎?”
由裡點點頭。
“那就還算值得吧。”
佐久早聖臣原來能說出這麼甜美的話啊。
由裡感動之餘,也覺得自己對他的印象在今天迎來了可以說是颠覆性的巨變。
“臣臣你真的太好了……其實我剛剛還沒發揮出我的全部實力,仔細一看臣臣真是冰肌玉骨膚如凝脂貌美如花……”
“行了,睡覺吧。”佐久早打斷了她越來越無厘頭的贊美。
他站起來,可能是想起今天真的隻有一張床可以睡了,就沒有朝卧室的方向走:“我還是去元也家裡睡吧。”
由裡也跟着站起來:“這麼晚了,古森君說不定已經睡了。”
“沒事,元也不像我這麼習慣早睡……”佐久早話說一半,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你怎麼總在關心他?”
……
她哪有“總在”關心人家啊!她明明連古森選手的聯系方式都沒有,很妥善地保持了球迷與球星之間的距離感來着。
由裡無奈地看了看他:“臣臣你是我見過最愛吃醋的男人。”
佐久早癟了癟嘴:“你還認識别的男人?”
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吧!
她歎了口氣:“我也不是非要關心古森君,我就隻是不想讓你走而已。”
“我知道啊。”佐久早立刻就回身進屋洗漱去了,雖然他走得很快,但是由裡分明就看到他笑了。
“‘我知道’是什麼意思啊?”由裡追在他後面,看到佐久早在擠牙膏,就也跟着進來,“臣臣那是我的牙刷……”
話音未落,她自己的牙刷就被塞到了她的嘴裡。
“這個我也知道。”佐久早說,他一邊說一邊給自己的牙刷也擠上牙膏,“我說了這麼多次想讓你留下,想聽你也說一次很奇怪嗎?”
由裡簡直有點慶幸佐久早用牙刷把她的嘴堵上了,不然她都不知道回答這個讓人心率過速的問題的時候她會怎樣語無倫次。
她十分安靜地刷了牙,仔細想來,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一起擠在水池前面刷牙過。
平時家裡有兩個洗手間,他們使用的行徑自然沒有重合之處。就算是這幾天搬到同一個房間裡住,也都是錯開時間進去的。
但是這樣一來,就好像他們已經是很親近的人了。
直到佐久早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今天也麻煩你了。”
“怎麼會?”由裡說,她想說這本來就是佐久早的房間啊,但是既然說好了不再随便提搬走的事情,她決定也在一定程度上接受這是自己的房間,摒棄一些過于疏離的客套。
于是她想了想又說:“其實我覺得這樣很有趣,就像是和朋友合宿或者畢業旅行一樣。臣臣應該很有經驗吧。”
佐久早的臉像被揉皺的報紙一樣,迅速地扭曲了起來。
由裡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合宿這麼不開心嗎?”
佐久早先走到床頭櫃旁邊,打開了台燈:“倒也說不上不開心……遇到了實力很強的人,但是人太多了,衛生情況很不好。”
這對他來說确實是很難忍受的大問題。由裡就順勢關上了頂燈:“原來有這樣的煩惱呀。”
他說:“嗯,如果你不在意這些的話,可能會喜歡吧。”
由裡短暫地陷入幻想之中,最後才說:“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喜歡,我一次都沒有去過,合宿也是,和大家一起旅行也是,就連去朋友家過夜都沒有過。”
“為什麼?”佐久早看着她鑽進被子裡躺好,一邊問一邊起身把台燈也關掉了。
“如果去朋友家過夜的話,好像也得邀請對方到我家裡過夜才行,但是我爸爸是個很糟糕的人,他可能會喝得醉醺醺的,然後對一切事情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