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珠，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醒來前都不要離開？”

“嗯，你快睡吧。”

“俞珠，你答應我。”

沈俞珠對顧聽北的執念與強勢有過懷疑，生病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子嗎？

“我答應你。”

顧聽北滿意的閉上眼，他在裝睡，在試探沈俞珠會不會真的離開，好在沈俞珠真坐在他床邊的地毯上看起書，半小時後，他沒睡着，沈俞珠倒是趴在他床邊睡着了。

“俞珠，俞珠？”顧聽北撐起身子，仔細端詳他日思夜想的臉。

青澀的沈俞珠，肌膚上的絨毛都能看見，他睡得不安穩，眉頭緊皺，那張唇更是紅潤勾人。

“俞珠，俞珠……”

顧聽北湊近些，呼吸掃到他鼻尖，弄得沈俞珠犯癢，他皺皺鼻子，還未醒來。

顧聽北又繼續，唇瓣肆意的掠過他的眼，他的唇，“俞珠，俞珠……”有多少個夜晚，他從噩夢中醒來，夢裡的沈俞珠總是哭着說放棄了，說不愛他了，顧聽北每每醒來都會自我麻痹。

不會的，沈俞珠不會不愛我，夢都是反的，他很愛我，會一直愛我。

他退掉所有活動，不再接任何工作，上山拜佛求過無數寺廟的老師傅，他想求一平安卦，全都無疾而終。

他為沈俞珠供奉長明燈，燈芯點燃就滅，無論有風沒風，換了一盞又一盞，仍舊燃不起來。

老師傅說他與那人緣盡。

簡直胡扯！

顧聽北還是不信，直到周羽找到他，聲淚俱下質問他到底怎麼了，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甚至是他讨厭的人生恨的人而抛棄所有。

顧聽北也想知道答案。

周羽問他，“你不是愛我嗎？”

他回答不出來，因為他想明白了，如果對沈俞珠的思念達到了頂峰，甚至能為了見他一面而去死，也許這就是他遲來的愛吧。

“俞珠，俞珠……”

再深的思念都融進了這一聲聲呼喚裡，顧聽北跟瘋了一樣，不再滿足輕柔的觸碰，他想更深的親吻沈俞珠，如果他真的再次離開了，那麼這将是他最後一次擁抱沈俞珠。

“俞珠，沈俞珠，我愛你。”

顧聽北的舌強勢鑽進沈俞珠的唇，不滿足的吮吸，動作之猛讓熟睡的沈俞珠為之驚醒。

“你幹嘛……唔……”

顧聽北更不會放過他了，雙手拖着沈俞珠的腰拽起來，他被迫接受火熱的擁吻，上半身都被壓在了顧聽北的床上。

沈俞珠完全懵逼中，他推顧聽北的胸口，雙手反而被他拉至頭頂壓住，顧聽北的吻在往下移，沈俞珠趁此空檔大口呼吸。

聲音都變得嬌弱，“顧聽北！你放開我！”

顧聽北根本聽不見他的阻攔，隻顧自己的擁吻，他不要再失去沈俞珠，他想永遠跟他在一起。

他吻上沈俞珠的心口，熱淚打濕了他的衣服。

“顧聽北，你是不是瘋了！給我起來！”沈俞珠那身闆哪裡是顧聽北的對手，他全身都被壓制，一個吻就能讓他瘋掉。

顧聽北真的停下來了，喘着粗氣望着他，眼淚大顆大顆從泛紅的眼眶裡滴落，墜在沈俞珠身上，沈俞珠極為震撼，一時間忘了掙脫。

“顧聽北，你……”

“沈俞珠！”他近乎是低吼着喊出他的名字，後面的愛意隻字未提，顧聽北埋在他頸窩，哭得好大聲，那樣崩潰的哭法，好像沈俞珠已經不再人世。

“沈俞珠！”低啞中透出無限悲戚。

顧聽北好後悔。

為什麼會愛得那樣遲。

為什麼要等沈俞珠走了，才發現早已愛上他？

為什麼，為什麼……

“你哭什麼？”沈俞珠不懂。

但也好似從他遺憾的表情裡看到了26歲的顧聽北，沈俞珠想啊，如果上一輩子顧聽北能早一點愛上他就好了，如果他們結婚後，顧聽北沒有對他如此絕情，他肯定會好好做治療。

哪有什麼如果。

顧聽北怎麼會愛上他，沈俞珠心裡很清楚，他與顧聽北沒有未來。就算有過關系，也是他強要來的，他死了，這段關系就徹底結束了。

往後，顧聽北的人生裡不會再有沈俞珠出現，也許用不着三年五載，他連沈俞珠的樣子都會忘記，那麼沈俞珠最後的存在就沒了。

他不在的那個世界。

顧聽北應該過得很好吧？

應該很好。

隻要不沾上他，顧聽北肯定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