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後奶奶硬要他們到她家去。老人帶溫知走來的，不好意思，手往路裡面伸着請他們走。

跟陳陸年不一樣，蔣明很“傻大哈”很會熱鬧處事，陳陸年在旁邊沒什麼反應，他攬着溫知奶奶肩，一路跟溫知奶奶聊天。

這老人終于有了個在哪都能稱呼的稱呼，之前其他人都講她溫家昌家奶奶，溫家昌她兒子名字。蔣明不好喊，總覺得喊了欺負她老奶奶可憐和她兒子的意思。

溫知在她來半個月前傳出，原來他們女兒孫女姓還沒改。

雖然她奶奶之後解釋因為她前媳婦也姓溫……

是的，哪有什麼贅婿到人家，孩子還随他們姓的。

蔣明回想都覺得自己蠢。

思及此，蔣明偷偷瞟了瞟溫知，有點不理解她不在那個好人家待着回來是怎麼想的。

淦！！溫知很漂亮，他後知後覺發現溫知不醜，陳陸年這逼原本說的他以為她長得很醜。

就大城市裡那種有錢的，放人海裡一下找不到又有點事兒逼的女的。

……感覺再朝他們冷一冷臉能吊打他們這些鄉巴佬……

伊始蔣明一邊哄她奶時一邊忍不住眼珠子往她這邊直轉。

微微意識到的那幾瞬，後腿突然被陳陸年踹了一下。

溫知奶奶不清楚狀況回頭。

蔣明迷茫對上背後陳陸年平靜的臉。

想了兩秒好了。

克制了。

克制接着像熱鍋上的螞蟻往上竄。

一片鄉村裡蓋的高高矮矮破樓房，好幾家人住。

溫知和奶奶住的二樓樓上，奶奶開始急了迅速攀着樓梯要上去給他們煮餃子，問他們喝不喝牛奶，叫溫知給他們熱牛奶。

蔣明哦呦呦地輕聲咋咋唬唬奶奶你走慢點，走慢點我們不餓沒事。

在屋外上二樓的樓道沒燈，窄。

溫知昨天晚上才來，今天中午奶奶說接他們吃飯，溫知還處于被動接受，對這地方十米開外的人和這片區都沒開發一點的狀态，懵懵地悶聲不吭跟在後面。

在拐彎處撞到一棟人牆。

奶奶和這個蔣明在上面找鑰匙開門，蔣明在旁邊幫她奶鼓勁。

溫知不清楚這叫人來瘋。

她撞上了陳陸年。

陳陸年轉頭看她。

二樓小小的兩塊錢的廊燈在他頭頂後方湊巧打開了，他回頭，頭發臉都半明半暗似在發瑩瑩的質感的光。

眼睛黑黑的如一片平淡又看不清摸不透的潭。

“謝謝你昨天帶我。”溫知脫口而出。

“……”

哪知他臉上似乎無語一下，微别過臉說：“也不用謝，我接你你奶給了我十塊錢。”

“……？？”

奶奶和蔣明正好進去，這刹安靜，正好讓溫知聽清了他在模糊不清裡說的輕聲的話。

溫知第一反應是沉默，二是問号。

一直琢磨這句話，問他們喝椰汁還是橙汁還是她今天剛拆封的那一箱純牛奶。這幾樣全是她奶奶為她到來給她買的。

最後拿了四瓶純牛奶去旁邊廚房燒熱水燙。

旁邊廚房寒氣森森，開了燈，奶奶在裡面煮餃子，讓她把水壺插在門口旁的桌子上的插座上。

——插好了。走也行，不走也行。

溫知選擇不走的在水壺前杵着……她社恐，絞着手指感到這裡的天到晚上越來越冷，她手指頭凍的發硬。結果胡思亂想還沒杵幾分鐘被她奶老好人熱情地趕去你伺候那兩客人呀。

“……”溫知說奶奶你看着水。

進了房間。

看到他們倆——溫知又想回去的給他們準備蘸料。

奶奶迷糊的，“啥？”

模樣是不吃蘸料。

解釋半天，溫知破罐破罐說就是醋。

溫知都要放棄了，她奶開竅了，問知知要生抽還是醋嗎？

說的陳陸年蔣明都進來了。

弄到晚上七點多才吃飯。

溫知和奶奶坐床沿，他倆坐椅子上。真餓了，奶奶做的白菜青菜肉餃子也很好吃，溫知一隻胳膊肘搭在桌上，埋頭吃飯。

老人晚上是真吃不了那麼多，縮着手看蔣明拿了一個小闆凳，直起腰趴着桌吃。

“……”惹得陳陸年跟他一樣。

奶奶怕自己影響他們小孩吃飯，說完了他們三以後一起上學要多幫助溫知等等，就跑到外面燒水給孫女晚上洗腳……

三個腦袋湊一塊了，莫名其妙變得融洽起來了。

盡管還是沒說任何話。

吃完了蔣明陳陸年走，跟奶奶打招呼。

依舊他媽蔣明擔當大任，社交達人！

溫知在他們身後忽然問陳陸年一句：“你剛才說的十塊錢是什麼意思？”

她仰起頭。陳陸年回頭時對上她臉上一雙不依不饒的眼。

他倆對話依舊沒引起蔣明和奶奶注意。

陳陸年有點費解，“你不用謝，你奶奶很客氣，昨天你奶給我十塊錢讓我接你的。”

不然他為什麼要接。

溫知差點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