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的,我沒準還真不好說,但若隻是看看大門,保護學生什麼的,你繼本叔絕對可以!”村長激動的緊拉着手裡的人,生怕童啟會嫌棄,道,“你别看他腿有點毛病,但以前可是正兒八經上過戰場的!有一把子力氣!且不必給他薪酬,他家裡人都死絕了,隻剩他一個,隻要管吃住就行!”
身為滄瀾村的人,童啟自然聽說過童繼本的情況。
他家世代捕獵為生,前朝戰亂,村子裡好幾次遇到山匪,都是這童繼本家裡的人帶着鋼叉保護的村民,但可惜沒熬到新朝,便都死光了,獨留童繼本一個,等他從戰場受傷回來,又瘸了一條腿,去給人做工搬東西,哪裡都無人收,一來二去,就熬到了現在,基本上相當于村裡的五保戶,屬于村長最頭疼的問題。
童啟打量兩眼,直接敲定了下來。
“若是繼本叔,我自然放心。但不給錢肯定是不行的,這樣吧,一個月薪資還是200錢,管吃管住,若繼本叔心裡實在過不去,平日裡可以多幫着我做點其他的事,管理管理學生的課間操,幫他們鍛煉一下身體之類的,如何?”
童繼本連忙應下。
童家二嫂子站在旁邊,看着童啟一頓安排,早激動的不行,不等他們話音結束,便連忙上前争搶道,“哎呦呦,你可别忘了你二嫂子家啊,啟兒,咱們才是真正的打斷骨頭連着筋呐!你富貴了,可不能不管我們這些窮親戚!”
“您是……”
童啟有些陌生的看着來人,見到一旁的童母連忙搖頭,便知曉不是什麼好的關系。
“我是你二舅母啊!你忘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旁邊的村民冷笑道,“什麼二舅母?黃鼠狼給雞拜年才是真的!童小子,不必搭理這人!上次你母親去他們家借錢給你買藥,還被她罵喂了狗也不便宜你吃呢!”
“呸,你是誰,敢挑撥我們的甥舅關系!”
二嫂子跳起來,恨恨的呸了一聲,村民們頓時哄笑一片。
童啟眼神微冷,沒有說話。
“我們家的事,就不勞煩各位操心了,你就是啟兒?”一個身穿長衫,脖子上圍了一圈兔絨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通,表情嚴肅,看起來,估摸着就是所謂的“二舅”。
“正是,不知有何貴幹?”
“聽說你在滄瀾山開了所書院?你兩個表弟正好到了啟蒙的年紀,有機會跟你師父說一聲,一起收了罷,束脩少不了他的。”張貴頗為自傲的說道,一點沒有求人的模樣。
在他看來,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罷了,能做得什麼主?裝模做樣,終歸還是他那背後的師父想要借機揚名罷了。
能将童啟教成縣案首,那他家的兩個孩子一定也行。
而他兒子還遠比童小子嘴甜哩,說不定哄一哄,那什麼書院就成了自己家的了。到時候賣出去,不比留在童小子這蠢孩子手裡強?
明顯的輕蔑态度,令童啟有些好笑,他客客氣氣道。
“抱歉,家師已經離開伊川,歸期未定。”
“啧,怎麼這麼不趕巧?那算了,你先帶着啟蒙也可以。”
“我今年學生已經收夠,如果明年想來,可以到時候參加書院的考試。”
一連幾個要求都被駁回,張貴這才反應過來,童啟是想要拒絕,登時就拉下了臉。
“什麼意思?你這是不聽我的話?那什麼高人知道你如此不孝,忤逆長輩嗎?”
讀書人最怕名聲不好,張貴故意将這大的罪名直接搬出,想看童啟害怕的模樣,可還不等童啟回應,一旁的滄瀾山村民已經皺着眉圍了上來。
“怎麼着,你是想欺負我們村子裡的人?”
“我呸,還忤逆長輩,你算哪門子的長輩?童小子是我們童家的人,他的長輩是我們童家的祖宗,跟你有什麼幹系?”
“就是就是!”
“童小子别怕,這可是在我們滄瀾村,他算個什麼東西?”
張貴被滄瀾村村民們怼的步步後退,見童母和童啟皆冷靜的站在一旁,沒有任何維護的意思,頓時咬咬牙,不敢再言,悻悻的拉着自己媳婦離開了。
走之前還撂下話來,說會再來。
童啟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沒幾個極品親戚,那還能叫正常的東南亞家庭嗎?反正到時候他們就搬到學院裡去了,也遇不到,何必在意?
且說另一邊,童啟簡單的告知了學院後續的計劃,令所有學生回家整理東西。
分發下來的物品,自然也被幾位學生家長所看到。
綢緞莊汪家和全勝镖局劉家皺着眉頭聚在那堆東西旁,深感詫異。
“這便是那童案首所謂的校服?做工倒是精緻,可這質地……摸起來不似綢羅,也不似絲麻,且上面的印花也不是刺繡,倒像是被人憑空畫上去似得,怎麼做到的?”
“還有這鑰匙,我走南闖北護送了那麼多東西,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精巧單薄的模樣,得是多久的鎖匠才能做到如此工藝?也太神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