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意禾姐,我覺得那祝灼華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在小仙君面前丢臉!”
柳溱跟在池意禾身後,自然而然地走進了她的房間,等房門被阖上,柳溱才面色難看地講。
她的目光追随着池意禾的身影,一邊說一邊盯着對方,仿佛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瞧出一些認同感。
“她定是之前調查過小仙君的法陣,不然她一個體修,如何能解開大乘境的法陣,還能毫發無傷?”
見池意禾神情依舊淡漠,并且心無波瀾地替她倒了被茶水,将其推了過來。
柳溱話頭一滞,又很快道:“意禾姐,其實在秘境裡我已經看出來了,祁珣哥對那祝灼華未免也太關心了,不就是個手傷嗎,至于如此興師動衆的麼...”
池意禾眼睫微顫,抿了口茶後才道:“祝姑娘手上的傷這麼久都沒好,想必真的很嚴重。”
“可你瞧見祁珣哥和徐川柏他們倆的模樣了嗎,簡直是要将眼珠子粘在她身上了...”
池意禾輕垂着頭,眉間藏着幾絲憂慮,“其實在之前我有問過祁珣,他對祝姑娘的看法是...十分信任。”
“我雖不願以惡意去揣測他人,可畢竟是異界之人,況且祁珣那般信任,我認為他在判斷這件事上已然出現了偏差,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柳溱見池意禾終于說出了她想要聽的話,立馬來了精神,将手中的瓷杯擱下,聚精會神地同人分析:“我覺得那祝灼華定是下了什麼迷魂藥,不然怎麼一個兩個都向着她。”
“意禾姐,你也說了,祁珣哥以前壓根就不是這樣的人,明明之前你們倆才是彼此信任,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今這祝灼華突然出現,分明就是破壞你們關系的外來者!”
池意禾臉上劃過幾絲不自在,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柳溱是清楚的,可現在被人直接點破,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麼一對...”
“意禾姐,你别擔心,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那祝灼華毫無征兆地出現,必然有陰謀,騙取赤霄劍宗首席弟子的信任,就是她的第一步!”柳溱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對。
“這樣,明日我們找個理由将她約出來,我那剛好有一味上品的吐真劑,隻要當着大家的面将她的陰謀說出,這樣祁珣哥就不會再相信她了!”
池意禾面露遲疑,“這樣真的能成嗎?可我見祝姑娘好像與小仙君關系匪淺,我們這麼做不會不好吧...”
柳溱聞言眉頭緊蹙,她怒聲道:“那祝灼華也不知怎麼想的,非但不尊敬小仙君,還試圖勾引祁珣哥,真當自己是公主殿下可以為所欲為了?”
“什麼關系匪淺,小仙君是因為身為瓊阆仙府的領事人,才以禮相待的,要不是她魔界公主的身份,誰還會對她客客氣氣的。”
見柳溱如此生氣,池意禾出聲安慰着,将明日設宴的事落實後,這才将柳溱送了出去。
池意禾望着桌上那杯未曾動過的茶杯,手指點在桌面上,三言兩語就将柳溱的情緒挑撥了起來,還真是好糊弄。
不過她也的确想知道,祝灼華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明明與那小仙君不像是陌生人,卻假裝不認識,而又對祁珣保持着興趣...
玉樽樓——
仙樂繞梁,聲聲細喧從窗外傳來,加之酒樓内亦是熱鬧非凡,很快祝灼華幾人便交談甚歡起來了。
“邵時硯?我今日碰到花滿枝了,也問起這事,他說在秘境裡,邵時硯在我們走後陷入了昏迷,直到半夜醒來後便恢複了常态,精氣神也不似受過傷的樣子,而後在絞殺異獸和與掌門交手時,更似要昆虛境小成的模樣...”
徐川柏小心翼翼道,還時不時去看祁珣的表情,畢竟邵時硯這次的變故,任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超越祁珣的名次。
可祁珣倒是一臉平淡,仿佛這一時的名次于他來說并不重要。
“邵師弟能平安無事就好,之前在密室裡受的傷,也許是好運呢?”
如果花滿枝也這麼說的話,那估計是沒跑了,祝灼華正回想着在密室裡發生的事,眼前卻突然遞過來一杯盛滿了的酒杯。
倒映着酒樓内的燈火,波光粼粼的。
祝灼華詫異擡頭,隻見柳溱一臉難為情道:“喏,之前對你态度不是很好,這杯是為了感謝你在秘境裡幫助我們。”
“哦?”祝灼華視線從就酒水上移至柳溱面容,她挑眉道:“細說聽聽?”
“...”柳溱咬了咬唇瓣,她隻是胡亂扯了個理由,哪想這祝灼華真問啊!
“祝姑娘,無論如何,在秘境裡你多次救我們于危急中,合情合理,這杯該我們敬你。”
池意禾也從桌上端起一杯清酒,美目流轉,輕聲道。
聽見池意禾這番話,祁珣與徐川柏也适時端起了酒杯,誠意滿滿道:“是啊,祝姑娘,這次秘境多虧了你。”
看着這一幕,祝灼華垂眸将視線凝在柳溱遞過來的酒杯上,唇邊笑意欲濃,“不用謝。”
一邊說,順手将柳溱手中的酒杯接了過來,指尖在杯沿摩挲了半圈,擡眸看着柳溱看,笑眯眯地将這杯清酒飲下。
當然,她也沒錯過柳溱和池意禾在杯後相視确認的一幕。
祝灼華一飲而盡後,将酒杯輕輕擱在了桌上。
吐真劑,還多了一味魂牽夢萦...
她的視線流眄在桌對面的兩人身上,看來還意見不一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