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祝灼華将杯中的酒喝得幹幹淨淨,柳溱也放心了很多,接下來,就等待吐真劑發揮作用了。
可不管柳溱兩人如何等待,都不見祝灼華體内的吐真劑發揮作用,她依舊雙眸澄澈,甚至還喝了不少酒。
直到酒宴結束,祝灼華都沒有任何異常。
柳溱與池意禾落在最後,低聲交談。
“不應該啊,我們明明見她喝下去了。”
“難不成被她發現了?”
池意禾抿唇沉默,祝灼華的确是将那杯清酒喝進去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她多加的那一味魂牽夢萦,雖說是臨時加的迷藥,卻沒有任何緻命危險,隻是會将人心中的渴望情欲放大,如此一來,祁珣得知真相後自然不會再将目光投向祝灼華。
事先她查過,更沒有兩味藥劑作用相抵的可能。
“沒想到祝姑娘酒量如此好。”祁珣見祝灼華步步穩健,絲毫沒有醉酒的模樣,不由歎道。
從玉樽樓出來後,周圍的空氣逐漸清新,祝灼華眉間舒緩,靜靜感受着,聞言偏頭笑道:“也許是小時候食過百毒不侵的藥,不知怎的連酒也不會醉了。”
祁珣不免垂眸一笑,“挺好的,這也在某種程度上保護了祝姑娘。”
而此時在後面聽見這番對話的柳溱與池意禾,面面相觑一時無言...
多欣賞了幾眼面如土色的柳溱,祝灼華這才與衆人揮手道别朝三樓走去。
吱呀——
“你心情好像很好?”
祝灼華剛推開枕春閣的木門,一道沉穩孤清的男聲驟然響起。
踏入門檻的步伐一頓,祝灼華收斂笑意,立馬道:“沒有。”
爾後又眉間緊蹙,看向這位不速之客,語氣格外不耐煩,“我不是讓你别來嗎?”
褚懷序一人倚靠在窗邊,伸手将花格窗掩了一些,方才他分明聽出在走廊,祝灼華的步伐很是輕盈。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祝灼華見他自然而然地靠近,又從空間戒拿出一個錦盒,仿佛真隻是來送藥的。
“送藥不知道喊元生,明明知道沒人歡迎你來...”祝灼華冷哼道。
“那我之後讓元生常來。”
“喂,别得寸進尺!這次隻是因為送藥,以後再來别怪我不客氣。”
祝灼華不由沉了沉臉色,擡眸瞪着眼前之人。
“之後的試煉是前往人間,我不方便跟随,你記得按時塗藥,用完這些,傷口也該好了。”褚懷序垂眸将手中的錦盒遞給祝灼華,輕聲叮咛着。
“想必破陣時你消耗了不少靈力,所以裡面還有助你恢複靈力的丹藥,盡早服用。”
“啧。”
知道祝灼華會不耐煩,所以褚懷序很快便不說這些話了。
“之前我将從你傷口流出的血帶回去查了查,發現确實有不對勁之處。”
不出所料,祝灼華果然很在意這事,她立馬将兩人之間的矛盾抛之腦後,神情正經,追問道:“如何?”
褚懷序見祝灼華又一次正眼看他,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朝房門口走去,将手擱至門闩上。
“有些不确定,所以明日我打算進滄溟秘境,去看一下那個山洞。不過,若是有人故意設計,恐怕痕迹早已被抹去了。”
祝灼華很聰明,幾乎是立馬聽出褚懷序言中之意,她蹙眉道:“你的意思是,山洞本不應該出現?”
“嗯,瀛洲沒有這處山洞,秘境也應當不存在。可在之前我與幾位掌門檢查秘境時,亦沒有發現這處異樣。”
那便是在秘境關閉到重新開啟這段時間裡,有人再次進去了滄溟秘境,并設置下這道山洞。
可是這位始作俑者,目的是什麼呢?随機殘害宗門弟子?
或者說他有想要針對的人,可滄溟秘境如此大,他又如何确定那人一定會往瘴林走呢?
見祝灼華凝眉沉思,褚懷序便知曉她應當猜到了不少事,念此,他眉間舒展不少,若此事有眉目,那他查了這麼多年的事總算有點線索了。
“我走了。”
說完,褚懷序便開門離去了,唯留下臉色凝重的祝灼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