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迅速進了後院一樓的一間雅閣,屋外守了好幾名看不清臉的黑衣人。
“...大人,小的就是這樣同他們說的。”老闆娘迅速将之前的情況解釋了一遍,此時垂眸誠惶誠恐地靜候吩咐。
老闆娘其實知道對方也隻是傳話的人,但就憑她身後之人,老闆娘也不得不對其言聽計從。
“這個,你拿着。”帷帽女子輕輕偏頭,她身側的武婢心領神會,遞出了手中的錦盒。
“這是...”老闆娘接過那盒看着熟悉的錦盒,不由呢喃出聲。
帷帽女子替她将話補充完整,“祈明珠。”
錦盒被老闆娘打開,裡面正躺着最近讓京城人心惶惶的祈明珠,那顆光彩流溢的明珠,仿佛散發着七彩炫光,格外誘人。
可老闆娘深知這顆祈明珠背後有着多麼複雜的勢力,她是一點也不敢肖想。
“這顆祈明珠就先放在臨鸾閣,還望老闆娘将其保管好才是。”帷帽女子聲線清冷,視線落在那端錦盒,沒有絲毫情緒。
等老闆娘連聲唯喏時,她才轉身在房間踱了幾步,“祈明珠由山匪所盜,經人之手流入臨鸾堂,雖隐瞞不報,但及時供出了幕後之人,停半月營業,繳稅三百兩以作懲戒。”
老闆娘聞言不由腿軟一瞬,血色盡失,驚慌道:“大人!三百兩啊!小的...”
帷帽女子的目光即使隔着輕紗,老闆娘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漸漸低聲不語了。
“你要知道,娘娘自然是對你從輕發落了,不然你這臨鸾堂今晚就得被抄。”帷帽女子微揚着頭打量這間屋子,裝潢精緻,看得出老闆娘是下了些功夫的,也難怪它會成為京城獨一份的青樓。
區區三百兩,也不過它半月多的紅利。
老闆娘冷汗直冒,連聲道:“是是是。”
“小的還有一事想問,今日來詢問案件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老闆娘不由暗自咂舌,竟然隻是來問了幾個問題,便能讓宮中的那位主動将祈明珠交出。
帷帽女子難得一頓,默了許久後才道:“是與我們有着天差地别的人。”
既已将事情吩咐妥善,帷帽女子便準備回程了,她雙手一直疊覆于腹前,整個人看起來永遠不卑不亢的。
老闆娘朝前追了一步,連忙問,“不知,幕後之人是...”
帷帽女子并未停下步伐,反而是那名武婢從袖口掏出了一張紙條,交付于老闆娘後,便阖門離去了。
老闆娘趕緊将紙條拆開,迅速将上面的黑字看過後,這才脫力般滑坐在地上,出神道。
“還好...有這位頂罪,想必臨鸾堂并不會受太大波及...”
一個多時辰之前。
“根據堕靈殘留的氣息,羅盤的指引是,往城外走。”妙淨空間戒裡正好有可以追尋堕靈氣息的靈器,此時便派上了用場,羅盤上面的指針顫巍巍地朝城門口的方向指去。
其他人隻是大緻看了眼羅盤上的信息,也不想耽擱太多時間,很快就往城外走了。
由于不知道堕靈具體位置到底在什麼地方,祝灼華他們不得不向客棧借了幾匹快馬。
當然,是祁珣付的銀兩。
幾匹快馬出了城門後,便迅速朝羅盤所指的方向跑去,馬蹄在塵土密布的官道上揚起一層黃沙,略顯粗糙的馬鬃因急速奔走而飄逸飛舞着。
五匹快馬被她們策為殘影,很快便入了一處樹林。
這個方向與之前山匪的根據地完全是兩個方向,因此衆人即使有羅盤的指引,也不得不在林間慢下速度來。
“能适應堕靈生存的地方很少,大多是陰暗潮濕之地。”祁珣皺眉講出堕靈的習性,但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有類似的地方。
祝灼華手握缰繩,逐漸放慢了策馬的速度,她也随之環視着密林,最終偏頭問身後之人,“如何,現在能看清羅盤了嗎?”
由于妙淨一手要拿着羅盤辨清方向,便不能策馬跟上衆人的速度,哪想祝灼華直接大手一揮,輕輕拍了拍快馬的屁股,揚笑道:“你跟着我坐。”
便成了這幅模樣,妙淨一手半攬着祝灼華的細腰,另一隻手拿着羅盤,因祝灼華策馬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妙淨不得不先保證自己不被甩下馬,再分出一絲精力看羅盤,所以方向指得斷斷續續的。
妙淨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定睛再次看向羅盤,片刻後,她的聲線染上幾絲喜意:“快到了,應該再走幾公裡便到了。”
有了方向就好說了,祝灼華微微捏緊缰繩,偏頭對妙淨說:“坐穩了。”
妙淨聞言趕緊将羅盤收緊在手心,重新攬住祝灼華的腰,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嗯。”
要是有機會,她決不再坐祝姑娘的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