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們就想來都來了,也不能白來不是...”
堕靈神情有些遲疑,繼續道:“隻不過在挖屍體的時候,後院一處房間突然亮起了燈,因為距離尚遠,裡面也一直沒走出來人,我們就打算迅速将屍體挖出帶走。”
“沒想到那間屋子突然被人推開了窗戶,從縫隙間依稀看見有什麼東西,亮着很好看的光,不過我們沒敢耽擱,掩了身影後立馬帶着屍體離開。”
幾乎是堕靈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徐川柏立馬驚呼道:“是祈明珠!”
沒想到兩樁事件還真有聯系。
祝灼華若有所思,如果堕靈所說是當晚的真相,那麼老闆娘之所以要說謊,就是為了掩蓋祈明珠一事。
而與老闆娘在一個房間裡的人,應該就是當初去找山匪之人。
當晚幕後之人看見窗外有隐約的光,出于警惕,老闆娘将窗戶打開一探究竟,卻看見了盜竊屍體的堕靈們。
可當時屋子裡的人都是不能被旁人所看見的,因此老闆娘是等到第二日才報的官。
“太好了,沒想到我們一直尋找的祈明珠也有了線索!”徐川柏激動得連臉頰都有些微紅,祝灼華瞥了眼他,隻道,“先出去吧,這裡空氣不流通。”
山洞隻有一處出口,加上這三名堕靈自從知曉他們來自山海域,便沒有想要逃走的意願,衆人陸陸續續地走出山洞,在洞口處商議着。
“祝姑娘果真敏銳,竟在之前便有猜想,這兩起案件有所聯系。”祁珣由心稱贊。
“那也不是,畢竟承了你的好意,幫忙調查一下案子也無妨。”祝灼華隻是笑笑。
其實單說這兩件有所聯系,她隻會覺得是巧合,讓她真正懷疑的是與邵時硯他們組的相遇。
京城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三起事件,真有那麼巧能遇上嗎?
除非是一人所為,這三起事件的行動路線才如此相近。
正巧這時邵時硯與池意禾從附近采了藥材回來,見大家都在洞口處,便停下來閑談了幾句。
邵時硯咂了咂舌,不屑道:“我先進去采藥。”
“...嗯,我們的案件差不多算結束了,之後我便将他們先帶回瓊阆仙府,看掌門他們怎麼處理。”祁珣回答着池意禾的問題。
池意禾皺了皺眉,聲線清冷,“沒想到,人界也有堕靈。”
“哼,誰知道這些堕靈是不是魔界人變的,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柳溱話中有話,在場的人都聽了出來。
徐川柏卻開口反駁,“山洞裡的應該不是魔界人。”
“你如何知曉?”
“之前我們見過魔界人,他們看見祝姑娘不會是這個态度。”
祝灼華有些心不在焉,見徐川柏開始講起之前山匪的事,決定先進一趟山洞,關于那晚看見祈明珠一事,她還想問得更仔細一些。
由于心中藏着事,等她反應過來山洞裡傳來什麼聲響時,已經晚了幾瞬,她快步走進山洞,隻見邵時硯手起劍落,三名堕靈盡數死于他的劍下。
邵時硯眸中尚存着幾縷戾氣,轉頭看祝灼華時仍是一副冷臉。
洞口處傳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邵時硯從腰間抽出一塊方巾,有條不紊地擦拭着劍刃。
“怎麼回事?”
祁珣等人進來後看見的便是這一幕,方才還好好的堕靈,現下卻被一劍殺死了。
妙淨眉間微蹙,走近祝灼華後問道:“祝姑娘,你可有看見什麼嗎?”
祝灼華側眸看了眼妙淨,搖了搖頭,“我一來便是這副模樣了。”
“他們想要逃跑,我一時手快,便成這樣了。”邵時硯語氣從容,坦然解釋着。
祁珣難得發了些火氣,他沉聲道:“邵時硯!這都是人證!他們幾個能逃到什麼地方,難道我們還追不回麼!”
見祁珣厲聲斥責,邵時硯也沒在吊兒郎當的,主動認了錯。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饒是祁珣這麼脾氣好的人,也隻是黑着臉将剩下的事情處理妥善。
祝灼華坐在馬背上,見邵時硯從山洞裡出來,手握幾株堕根草,正巧與她對視上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無聲的交彙,皆是試探。
回程的時候,妙淨主動上了祝灼華的馬,在疾風中,妙淨在其身後問話的聲音很輕,但她知道祝灼華聽得見。
“祝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祝灼華知道妙淨問的是誰,但現下的她确實還未弄清邵時硯為何要那樣做。
堕靈周圍壓根沒有掙紮的痕迹,更别談什麼想要逃走了。
“你覺得呢?”
聽見祝灼華的反問,妙淨反而不說話了。
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