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歸,你是一隻可愛的小豬。”一大早,俞年戳我鼻子,原因是我不想起床。
“嗯。”豬就豬吧,一年之内能當豬的日子也沒幾天,餘下的全在當牛馬,豬的日子可比牛馬快樂多了。
他不依不饒,威脅我:“我現在要把你扛到菜市場賣。”
“嗯。”真是一個毫無威懾力的威脅,他怎麼可能舍得我離開。
“好吧。”對于我同意“賣”自己,他似乎十分惋惜,毫不客氣的把我從溫暖的被窩裡揪出,“走咯!”
或許有的人天生适合睡覺,比如我,在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瞌上眼了。
他好像把我放到了沙發上,墊子軟軟的,很舒服。
“起床了,不準睡了。”
“嗯。”
“不起算了,我自己帶來福去做絕育。”
“?”
我睜開朦胧的雙眼,把他拉過來揍了一頓。來福每天開開心心的,做什麼絕育。大年初一給我找事,怎麼這麼想不開。
“你敢給它做,我就把你閹了。”
“哎呀!知道了,别打了……先來吃兩口飯好不好?”
他煮的海鮮粥,擠在我旁邊閃着大眼睛求誇。我說他煮得比上次好吃,短短一句話給他激動壞了。
他奪過我的碗和勺子,興奮道:“來,作為隐藏的驚喜大獎,我喂你吃!”
被迫起床本來就煩,我掐他臉頰肉趕走他,“你一邊玩去。”
喝完粥拿過手機查看信息,我才發現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昨晚在隔壁“亂七八糟功能室”折騰得晚,他抱我回床時,我已經困得倒頭就睡了。
我問他今天有什麼活動,他說在家玩,問我想玩什麼。
“前段時間玩的那個做飯的遊戲,不是還沒打通關嗎,繼續玩那個?”
“不行。”他一口回絕,“再打就要分手了,不能打,換一個。”
我還想再拯救一下,“那個挺好玩的啊。”
“我說不行就不行!”
最後他挑了一個恐怖的密室逃脫,從遊戲一開始就往我懷裡躲,鬼哭狼嚎的,根本玩不下去。
“要不換一個。”我在遊戲中已經死了七次了,他的角色更是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再這樣下去,打到明年也通不了關。
“不要。”他重新拿起他的手柄,挽我手臂靠我肩上,再次開啟了遊戲。
“救命啊——啊!”
“别動。”拐角忽然出現的鬼把他吓了一跳,緊接着他那半邊的畫面顯示“Game over”了。我通過線索打開最後一扇門,成功逃了出去。
我拿過遙控器,揉他的頭,商量:“打完第一關了,換個遊戲吧。”
“不要。”他賊倔,“繼續第二關。”
“你自己玩吧。”怕成這樣還敢玩,真是折磨他也折磨我,不如躺床上睡覺呢。
他耳根子還是軟的,同意我的想法,“那好吧,我們換一個。”
我們換回了那個手忙腳亂的廚房,在網上找攻略,開始做預制菜了。
隻不過每關都是以最低标準踩線通關,一個原因是減輕壓力,另一個原因是防止吵架。上次玩完,我倆互相嫌棄了好久,短時間内根本不願意看到對方。
“俞歸!快!上菜!”
“來了,别喊了。”
“别光顧着切肉啊!洗碗啊!”
“行了,在路上了。”
……
“俞歸!”好不容易打通關卡,他立馬放下遊戲手柄,氣勢洶洶讨伐我,“你幹嘛把我做的菜扔垃圾桶啊!”
“沒注意那個傳送帶……”這個确實說不過去,我剛開始沒發現那個傳送帶是直通垃圾桶的,直到做好的菜品忽然消失在傳送帶盡頭……
“還有!都着火了!你拿滅火器去逛街嗎!鍋都糊了還擱那繼續燒!”
“好啦好啦……”他氣得臉都紅了,我也不好意思火上澆油,說他拿卷心菜砸我的事。
“我去煮飯!你就在這兒和來福好好練吧!”
“行行行……”你說啥都行,别把菜扔我臉上就行。
忽然被cue到的來福歪了歪頭,前腿撓着後腦,望着俞年遠去的背影,狗狗祟祟貼在我身邊。
用玩具逗來福玩了一會兒,我把它抱進廚房觀賞俞年的手藝。小家夥真是被他養得越來越沉了,圓滾滾一個,與幾個月前的它胖若兩狗。
我們今晚仍舊打算打火鍋。他正在熬牛骨湯,來福伸長脖子,朝着高壓鍋嗅了幾口。
“我和來福想申請一起煮飯。”
“你一邊去,離我的滅火器遠點。”
“……”也不用這麼記仇哈。
我讓來福自己在客廳玩,洗了手往廚房裡走。隔斷門一拉,我順利擠進了俞年的“自閉小屋”。
“我來就好了。”他已經不生氣了,收着拳頭用手腕輕輕碰我的腰,想把我趕出去。
我找了個理由:“初一不是團圓飯嗎,團圓飯就要一起做啊。”
“不是昨晚才是團圓飯嗎?”
“我改的規矩,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都是團圓飯。”
他哭笑不得,“胡來。”
我不以為然,拿過挂鈎上的圍裙來穿,“那又怎樣,規矩就是為人服務的,我想改就改。”
“改的範圍僅限于我們家,不準給别人亂改習俗。”他補充道,守着時間點去給高壓鍋關火了。
“好。”我笑着說,拿起菜刀處理牛肉了。
“俞歸,我有點事,出去處理一下。”他接了一個電話後,停下手中的活,從玄關處的衣架捎了件大衣要出門。
“圍巾帽子,再多穿兩件衣服。”真是不讓人省心,大冷天的披件外套就往外跑。
他和我解釋:“就去樓下拿個東西,很快回來的。”
“那就好,不要亂跑。”
“知道啦。”他把鑰匙揣進兜裡,戴上大衣自帶的帽子出門了。
濃郁的牛骨頭湯底咕噜冒泡,我把電磁爐的火力調到最小,處理俞年餘下的菜品。切完鱿魚,他也回來了,一進廚房就抓着我親。
“别亂來。”在廚房泡久了,我身上多少沾點油煙味,洗菜切菜意外飛濺的細菌也沒處理,我怕他生病。
“最後一口。”他的吻落在我臉頰,“菜已經腌好了是嗎?我們拿去餐桌吧,我再炒個麻辣的湯底。”
“好。”我同意了。麻辣的主要是他吃,對辣度的掌控比我精準。
來福已經迫不及待了,用腳推着飯盆到餐桌旁等待投喂。我撸它的頭,拿過它最喜歡的玩具,引它到客廳再玩幾分鐘。
俞年也不老實,說好的煮湯底,卻沒兩分鐘就來客廳騷擾我,煩得很,最後還是擔心底料糊了才走。
“俞歸!帶來福來吃飯啦!”
小饞狗本性難移,聽到“吃飯”兩字,對我不管不顧,一溜煙跑了。
我收起玩具,吐槽它:“有這麼餓嗎。”
我們從五點半吃到差不多七點,美食的品嘗并不會讓人感到時間的流逝是如此之快。俞年上半身依舊主動燙菜,但是他那個腿啊,硬是要來點親密互動。隻要他屁股坐在凳子上,必定伸到我這邊來夾我的腳,還時不時抖動。
我嫌他煩,讓他收回去,他不幹。我不舒服,想收腿到凳子下方,他又不高興,死皮賴臉撒嬌,嗓子夾得我耳朵難受,說他準備了湯底和大部分的菜品,想要點獎勵,真是服了他了。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
我踢他一腳,“行了,快閉嘴吧。”
當然,作為實施獎勵的回報,碗是他洗,我陪來福看電視。
好吧,我實質上是在玩手機。
然後,他洗完碗,和我挨在沙發上結伴耍手機。
“俞歸,想不想來點飯後甜品。”不知道他刷到哪個美食頻道了,忽然饞起了小蛋糕。
“你不是說要健身,不吃這些東西嗎?”
“哎呀!”他辯解道:“過年嘛……吃點好的又怎樣了。再說了,我們都吃了兩天火鍋了,再吃一點,等過完年一起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