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不是你把玉兒救了,我也不想活了。”蔡氏握緊沈甯音的手,字字真切:“如今我與你大哥看清楚了誰才是真正的家人,從今往後,你有任何事,我和遠淮都不會推辭!”
“你幫幫玉珠,她那幾個小姑子還有母親給水匪抓去,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玉珠是無辜的。嫂子求你了,千萬别讓她給人連累了名聲!”
蔡氏絮絮說着,有些語無倫次。沈甯音任由她牽着手,聆聽着。
可憐天下父母心,沈甯音沒想到沈遠淮與蔡氏會為了沈玉珠許下這等承諾。
蔡氏就差明說,從今往後長兄就是她沈甯音最堅實的後盾了:“嫂嫂,玉珠是個好孩子。”
蔡氏聽了這句,心下稍安。
“不過……”沈甯音頓了頓,看過去。
蔡氏又緊張起來:“甯音,不過什麼?有什麼要求你盡管說。”
沈甯音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可以幫忙,但任何事都得先劃出個道來,若是大包大攬,将來未必不會叫人生了嫌隙。這是沈甯音前世的處事守則。
沈甯音紅唇輕啟,面色嚴肅:“也并非要求,玉珠今年十三,翻過年就十四議親,她的親事我會給她找一門合适的。但,門楣興許不會太高。若你與兄長介意這個,還是趁早另托旁人。”
“這……”蔡氏神色裡有猶豫,沈甯音也不催促。
沈甯音也明白,長公主的賞花宴,去的都是高門大戶,沈甯音這話的意思,大約是說這宴會上玉珠不太可能找着何事的婆家。蔡氏得着這個機會,哪裡能沒有點巴望?換了沈甯音也會覺着錯愕又失落。
幾息之後,蔡氏看了眼遠處的沈遠淮,咬牙道:“妹子,我信你!玉珠喜歡你,嫂子也一樣。你哥那邊我去說。”
“好。”沈甯音點頭。
蔡氏跟沈遠淮上了馬車。
馬車起行,外頭嘈雜的聲音仿佛更襯托出了車裡的沉默。
“娘子,二妹那邊怎麼說?”沈遠淮終歸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蔡氏轉頭看向他:“甯音是答應了。”
“那就好。”沈遠淮臉上有了笑:“希望玉珠能在賞花宴找個好婆家。”
“那怕是不能的。”蔡氏歎氣。
“怎麼的?”沈遠淮正如蔡氏所料,蔡氏心下苦笑:“甯音的意思,這次賞菊宴,咱們玉兒、應該不太可能攀上什麼好親事的。”
“……”沈遠淮有一些難過和失落。但很快也釋然了:“罷了,都是我沒用,我這這樣的官身,哪裡能期待太高。”
“正是這個理。”蔡氏點頭,但一想到沈含鸢等人,她又捏緊了拳頭:“可氣的是那幾個妹妹,她們要是攀上了高枝,怕要更欺負瞧不上咱們了!”
沈遠淮隻得安撫着妻子,心下憤恨惡人沒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