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甯音歎了口氣,道:“這東西是給燭哥兒的,你要同小孩兒搶?”
“當真?”秦耀陽顯然不信。沈甯音也不再解釋,男人先入為主之後,你解釋再多,也隻會越描越黑。
“我明日就給燭哥兒。”沈甯音轉身出房間:“世子若不信,便先歇下,你明兒想要,隻管找小孩子去讨。”
沈甯音這麼說了之後,秦耀陽果然沒走,他就在廂房裡将就了一夜。
翌日清晨。
等看見沈甯音果然将一個小巧的玉佩交給燭哥兒,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有了幾分後悔。
“甯音,是我誤會了……”秦耀陽連聲音都柔了幾分:“看在我昨兒翻牆辛苦,你别氣了。”
沈甯音眼都沒擡:“妾身哪有資格生氣?左右妾身在這個府裡做什麼都是錯的。”
“甯音,我不是那個意思。”秦耀陽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但沈甯音不想聽了,關上門将男人推出了祁秀院。
沈甯音隻覺腦仁兒疼,秦耀陽最近真真是不對勁,想要情情愛愛的女人多的是,後院兒就有倆,他偏愛上往祁秀院跑。
“少夫人……”蘭香過來禀告,沈甯音蹙緊眉:“他是又回來了?”語氣很輕,透着厭煩與無奈。
“是奴婢回來了。”一隻素手掀開了簾子。
沈甯音擡眼去瞧,見是染竹。
因好幾日不見,小丫鬟連模樣都變了,一雙翦水秋瞳裡盛滿了疲憊,血色都少了,蒼白的臉上,皮膚仿佛都粗糙了幾分。
沈甯音轉眸看了眼蘭香,蘭香也看了過來。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驚詫。
蘭香比較心直口快,又自認為跟染竹熟稔,就開口問詢:“染竹,家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染竹聞言,垂下眼眸,神色裡帶着擔憂:“母親病了,染了風寒。”
沈甯音聽到這,反而松了口氣,她委實怕自己算錯了時間。
前世,染竹娘就是在這場風寒之後一直沒能斷根,後來才會多次複發、藥石無靈。
沈甯音松了口氣,從前她是自身難保,在侍郎府裡處境艱難,而今,她對丫鬟們時不時就有賞賜。這回她給了染竹二十兩銀,治個風寒應該還有剩餘。便是花用上好的藥材,有不足數的,染竹拿之前賞的東西也是夠的。
“回來就回來吧。”沈甯音笑着讓染竹坐,她以為染竹如今的神色隻是因為牽挂家裡,所以也沒多問,隻安撫了幾句。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侯府内除了沈家幾個姑娘時不時鬧點兒矛盾外,倒也沒什麼大事。
老夫人不待見沈甯音,她便也不去讨嫌,闵氏這兩日也有幾個小輩過來拜訪,便也免了晨昏定省。
沈甯音并未摻和沈家姐妹與闵家小姐們的事兒。眼瞧着第二日就是柔福長公主辦的賞菊宴了,沈甯音便是在好好籌備着。
沈玉珠頭一遭上宴會,沈甯音雖不認為她能得個不錯的親事,但隆重些,說不得會有好運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