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甯音無奈地看了眼蘭香,都到了這份兒上,她不過問也不行。
“怎麼了?”
沈甯音走到跟前兒,她的語氣溫溫柔柔的,紅葉與梁玉霜心下都松了口氣。
紅葉跪下道:“主母,也不知是哪兒來個野丫頭,亂碰世子爺的東西,奴婢是您安排過來料理世子的起居,斷斷不敢怠慢,便訓了她兩句,誰知這丫鬟野蠻粗鄙無禮至極!”
沈甯音的目光便看向了梁玉霜。
梁玉霜性子烈,原本還想刺上兩句,但碰到眼前之人她卻是有點發自骨子裡的怵,嘴唇動了動,委屈道:“好了啦,我不鬧了就是。”
梁玉霜把畫卷從地上撿起來拍了拍:“我又不知道她是你派來的,要知道是你,那我不就不跟她吵了麼?”
紅葉原本見這女人桀骜不馴,想着看她硬撼主母然後被好好收拾的,沒想到連這樣的人都在主母面前服服帖帖的?
紅葉眼底滿是震驚,目光落在沈甯音的臉上。
此刻的主母依舊是古井不波的神色,甚至臉上所有的線條都是柔婉溫柔的。
“哦?你這是知錯了?”沈甯音淡聲問。
梁玉霜抱着畫,點頭如小雞啄米。
蘭香冷哼了一聲,惹得梁玉霜身子都顫了顫,但紅葉知曉,她不是怕蘭香,因着梁玉霜的目光悄悄打量的正是當家主母沈甯音。
沈甯音無視了紅葉的探究眼神,隻環顧了地上亂七八糟的書冊,開口道:“你既已知錯,本夫人也不會為難你,但這小書房到底是世子的地方,你怎麼弄亂的,就原樣放放好,等做完再來找我。”
說完這話,沈甯音便輕展披帛轉身離去。
紅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又想打什麼歪主意?”梁玉霜咬牙切齒,拿手指着紅葉的鼻子:“我可告訴你!那女人可不是軟柿子,你别等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梁玉霜哼了一聲,紅葉驚訝的發現,這不知禮數的瘋女人明明受了罰,服了軟,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甚至像是自個兒赢了一樣。
怎麼讓主母教訓得屁都不敢放竟然還能與有榮焉?
紅葉臉色難看,又掃了一眼沈甯音離去的方向,這才離開書房往旁邊的暖房去。
秦耀陽是去了一趟外頭辦事,沈甯音以德報怨并沒有放棄侍郎府姑娘們的參宴,秦耀陽心裡更覺心疼,于是也認真幫着她在外頭打聽參宴各府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