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含鸢瞠大眼眸看向她:“思姐姐,你什麼意思?”想到什麼,沈含鸢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要咱們去路上偶遇公子哥兒?”
“有何不可?”沈弦思看向沈含鸢,眼珠子浮上了幾分紅。沈含鸢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沈引章心下一突:“思姐姐?你不是有婚約麼?”
“那又如何?”沈弦思笑容有幾分瘆人:“不是還沒成婚?”
沈引章覺着哪裡沒對,卻又不知從何反駁。
沈弦思道:“你們去是不去?”
“不去。”沈引章覺着沈弦思瘋了,當下道:“我要去找甯音姐姐。”她又轉頭詢問沈含鸢:“含鸢,你跟我走。”
沈含鸢猶豫的時候,沈弦思轉身就走。她一跺腳,往沈弦思追了過去:“等等我!”
沈引章看她們俞走俞遠,苦笑着搖了搖頭。
她提着裙擺往□□去,一張水嫩的臉頰給濕潤的風吹得泛白,剛轉過第一處花枝,迎面就撞見一群夫人打量着自己。
沈引章哪裡見過這等陣仗,一時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喲,這就是沈家姑娘啊?怎麼一個人在此?”女人的聲音帶着點兒微不可查的刻薄寡恩。
沈引章心下一顫,她捏着襖裙的指節攥得有些發白。
“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家中長輩沒教過你禮數?”盛夫人嗤笑一聲,專挑不好的地方挑事兒。
沈引章認出了盛夫人,也知她跟自己母親是死對頭,幾十年的過節,盛夫人不可能放過自己。
沈引章越想冷靜下來,就越發現自己做不到,問好與得體的禮儀這些天在侯府演練了無數遍,可真遇着事兒時,她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掌心的冷汗浸濕了裙裾。
就在夫人們一個賽一個露出失望表情,就在沈引章認命地覺着自己搞砸了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我這妹妹害羞。”沈引章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被沈甯音握在了掌心。
沈甯音笑容溫婉,恰到好處:“父親母親最是疼惜她,原想着多留兩年的,不過賞花宴難得,便也帶她來瞧瞧。”
短短一句話,沈甯音便将那不識禮數轉變成了父母疼寵。似她們這樣的階層,父母的疼愛就代表着母族的看重,這足以叫人忽略将才的禮數問題。
隻是,光這樣還不夠,沈甯音微笑着轉眸看向是沈引章:“引章,還不快見過幾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