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該死的暧昧氛圍。
她紅着臉,拎着包,快速換鞋出門。
裴彥舟站在原地,目送她出門。
關門聲響起,他斂去了笑意,眸底的冷意溢出,轉身回了書房。
給江言撥了電話,簡言意赅。
“明天讓鴻頌國際的李安親自過來見我。”
“好的。”
——
“你怎麼臉這麼紅?”方棠問
“有嗎?可能是暖氣太熱了。”
黎夏心虛地低頭扣安全帶。
方棠握住方向盤,有點猶豫地說:“彥舟哥知道你的手是怎麼傷的了。”
“怎麼會?”黎夏有點驚訝,“他問過我,可是我說是不小心摔的。”
“他問了喬岩,喬岩把事情的原委都交代了。“
“可是……”她忽然想起自己接的那個電話,他應該都聽到了。
黎夏頓了一瞬,又繼續說:“他今天還帶我去看了醫生,那醫生好像是他舅舅。”
“是嗎?”方棠眼裡閃過一瞬驚訝。
“那是喬岩的爸爸,是很有名的骨科醫生,不過自從去年辭去了院長的職務,就很難請動他了。”
暮色沉沉,北城的冬天暗的很快,她喉底還有隐隐的藥味,聽了方棠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感謝他的吧,牽牽扯扯的太多,她不喜歡這種欠了人情還不清的感覺。
“想什麼呢?”
“啊?沒什麼?”方棠的話将她從千絲萬縷的思緒中扯出來。
方棠覺得她不對勁,自從上車後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湊到黎夏的面前,仔細的巡視了她的那張白皙細膩的小臉蛋,企圖從中尋找出一點蛛絲馬迹。
她眯着眼睛問:“你的嘴唇怎麼好像有點腫?”
黎夏心中警鈴大作,垂眸盡量掩住眼裡的慌亂,扯了一個奇葩的理由:“我剛剛喝了藥,估計是有點過敏了。”
話音剛落,方棠有點緊張地問:“去看醫生吧,過敏不是小事,是什麼藥給我看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黎夏這一刻好後悔孟女士給她教育的太剛正不阿,連撒謊都不像樣。
“不用,我隻是猜測,也有可能是我上火了。”她心虛的不敢看方棠的眼睛。
“就是不确定才需要去醫院确定。”方棠很堅定。
“我餓了,棠棠。”她企圖用撒嬌的方式蒙混過關,“你看我人好好的,也沒有不舒服,隻是現在感覺肚子好餓。”
“真沒事?”
“真的呀,我什麼時候撒過謊。”
她不擅長的事此時為她的這句話提供了強有力的佐證。
方棠倒是十分相信這句話。
“那,帶你去吃好吃的。”
方向盤在方棠的手下滑過,車子駛入漫漫黑夜中。
第二天的新界大廈,總裁辦的秘書們個個都小心翼翼,裴彥舟的臉色冷的像塊冰塊。
比窗外的天氣更容易讓他們身體打顫。
“江特助,總裁今天怎麼看起來心情很糟糕,發生什麼事了?”
江言一進辦公室就被圍着發問,他看了她們一眼,淡淡地說了句:“我也不知道。”
周邊的人聽了一臉不信,“還有您不知道的?”
江言笑了笑,不解釋。
妄自揣測老闆的想法和生活,是大忌。
另外,他是真的不知道。
會客室裡,鴻頌國際的老總已經坐了2個小時,李安看了看手腕見的昂貴腕表,渾濁的眼球裡滿是不耐。
他已經在這裡被晾了兩個小時。
心底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他索性走出會客室,走向總裁辦,與迎面而來江言撞了個正着。
“江特助,裴總還沒忙完嗎?”李安的語氣很客氣。
“李總不好意思,臨時有個跨國會議,還辛苦您再等等。”
聽到還要再等,李安的臉色不太好看,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收起了那點客套,傲慢地說:“我的時間也金貴,是你們約的我,讓我在這裡一直等,貴公司就是這樣搞接待的?”
“李總,裴總那邊結束了我會通知您,還請您稍作等待。”
李安彷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冷哼了一聲,又回了接待室。
他到倒要看看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江言帶着文件進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冷冽的嗓音簡言意赅。
江言将文件放在辦公桌前,裴彥舟放下了手中的筆,捏了捏鼻梁,說道:“幫我泡杯咖啡進來,不要糖。”
“好的。”
“裴總,鴻頌國際的李總已經等了2個小時了。”
“讓他等。”
江言聽出一點不尋常來,不再多說什麼,退出了辦公室。
裴彥舟拿起放倒扣在桌面的手機,點開了微信,打了幾個字。
——早上藥吃了嗎?
對面的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大概有半分鐘,她才回:“吃了。”
裴彥舟都能想象她思索着怎麼回答的表情。
——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