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立馬吹來絲絲冷風,讓人覺得陰冷無比。
入目是不斷向下的台階,讓人不知道盡頭在哪裡,她跟上孫亦寒的腳步,看見他吹開了火折子,遞給自己一根。
她回頭準備遞給仙尊,卻見他掏出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瞬間将密道點亮,也把她的眼睛點亮了。
好漂亮,好喜歡。
常有魚簡直移不開視線,依靠着極強的意志力,才将眼睛從夜明珠上移開。
三人順着通道往前走,很快走到了岔路口。
“走哪邊?”孫亦寒問。
常有魚回想了一下,“左邊。”
隻是這門洞的位置似乎和她看見的有些不太一樣,或許是她記錯了?
向裡走了十幾步,常有魚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時候耳邊傳來什麼鐵質東西滾動的聲音。
“有陷阱!”孫亦寒忽然聲音急促,“後退!”
可已經來不及了,腳下的地面驟然消失,孫亦寒直接掉了下去,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常有魚腳下懸空,本能地伸手胡亂抓着,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夜明珠在她眼前滾落下去,她下墜的身影卻猛地停住。
她擡起頭,對上了仙尊淺金色的眼眸。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微涼的觸感透過皮膚滲透進她的血液,仙尊腦海中的畫面直接侵襲進她的大腦。
長長的像根須一樣的黑色物質,帶着瑩潤的水澤,緩慢攀附上仙尊無暇的面頰,遮住他的口鼻,上面排列着如同吸盤似的東西不停吸吮着他的,發出細碎的聲響。
常有魚慢慢睜大了眼睛,心跳加快,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
她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熟悉?
常有魚還要再看,仙尊已經将她甩在了身後的平台上。
周圍重新變得漆黑一片,手中的火折子也早已掉落。
她先摸了摸後背的背包,龍蛋安穩的呆着,發出了一點微弱的光芒,卻不足以驅散密道中的黑暗。
她試探着叫着,“仙尊,你在不在?”
蒼珏點亮了新的火折子,帶來微弱的光芒,距離她大概十步的距離。
常有魚順着光看過去,才發現仙尊的臉色很差。
其實他一直沒怎麼給自己好臉色,但現在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差幾分。
可能是因為自己帶錯了路。
常有魚自責地低下頭,眼淚快要掉出來了,“對不起仙尊,都怪我,害了亦寒哥。”
仙尊的臉色随着火光明明滅滅,最後冷聲說:“他死不了。”
他原本不确定這個女人在自己寝殿外說的是真是假,但剛才情急之中他不小心抓住她手腕的片刻,有了答案。
僅僅觸碰了一下,她的心跳聲就吵到了他的耳朵。
她對自己果然有不該有的想法。蒼珏惱怒地想,必須斷了她的念想才行。
他是讓她來贖罪的,不是讓她和自己産生更多的糾纏。
“仙尊,我們現在怎麼辦?”常有魚問。
“原路返回。”蒼珏邁步,繞過了常有魚,回到剛才的分叉口,原本大開的通道,忽然被一道門阻隔住了。
他手中凝聚起肉眼可見的氣流,風聲越來越大,鐵門開始顫動,發出轟隆的聲音。
不消片刻,那道門就被掀飛了。
他們眼前出現了三條通道。
“看來我們一進來就被人發現了。”蒼珏扯起嘴角,回頭問常有魚,“現在知道是哪條通道了嗎?”
常有魚指了最左邊新出現的門洞。
蒼珏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熏香味讓他知道,他找到了地方。
喻川真的背着他做了不可原諒的惡事。
走廊的兩側是一個個鐵栅欄的屋子,其中的少女面色驚恐地望着進來的兩人。
蒼珏手上一揮,一排排鐵栅欄應聲倒下。
身後傳來突兀的腳步聲,本來試探着想要走出去的少女,立馬吓得縮回了步子,躲在房間的角落。
蒼珏和常有魚同時轉過頭。
喻川頗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毛,“仙尊,怎麼是您?”
說完他又看了眼常有魚,“看來她在您心裡還挺重要的。”
“你搞錯了吧。”蒼珏的聲音仿佛結了冰,“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你該跟我交代這裡是怎麼回事了。”
“這裡?”喻川微笑着說,“如您所見,我隻是找來些女孩尋尋樂子。”
他擡起雙手,“我可沒有傷害她們,就算是到真神面前,他們也治不了我的罪。”
蒼珏沒有說話。
喻川看着他的面色,“不是吧仙尊,你要因為這點事跟我産生龃龉?”
常有魚聽的肺都要氣炸了,這狗東西說的都是什麼屁話?
下一秒身邊劃過一陣風。
等她看清,仙尊已經将他按在地上,拳頭重重砸在他的臉上,發出令人愉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