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常有魚就此在仙尊外間住下,把自己的枕頭都拿了過來。
但她也隻敢拿枕頭,至于其他的東西都留在小玉峰,她每天可以趁仙尊沐浴的時候回去一趟,換洗好再過來。
這個時間比過去合理不少,她的睡眠時間直接延長了快兩個時辰,因此白天更有幹勁了。
三天後,常有魚吃晚飯的時候,柳白英神神秘秘地把她叫出去,趁四下無人,塞給她一個儲物袋,低聲說:“裡面是舒芳最近賣出去的手帕錢。”
常有魚摸了摸,吃驚道:“不少嘞。”
柳白英憤恨地說,“仙尊前陣子懲戒那個人渣,可算是大快人心,咱們這東西自然賣得更貴。”
“隻可惜仙尊今天下午把那狗東西放回家了。”常有魚遺憾地撅撅嘴。
柳白英歎了口氣,“仙界的規定就是如此,十二仙尊若想殺人,必須經由真神同意,那個人渣做的事在律法中不足以判他死罪。”
“哎。”常有魚歎了口氣,覺得律法不公。
兩人沉默了一會。
她捏着儲物袋,算了算,“這得有十幾顆靈石吧?”
柳白英點頭:“十二顆,我把我那份也給你了,之前我一門心思撲在我妹身上,都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
常有魚一聽,立馬推脫,“不必的,這些錢你留着好好照顧妹妹,給她買點好東西,讓她吃好喝好,心情好。”
柳白英搖頭,堅決的說:“這錢必須給你,要是沒有你和仙尊,我妹妹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呢。”
常有魚推脫幾番無果後隻能收下了。
這樣算來,她來仙山不過十一天,手頭竟然有四十三顆靈石之多。
真好啊。
回到小玉峰,常有魚把靈石放在盒子裡美滋滋地清點了一番,梳洗過後換上幹淨衣服,鎖好門窗往主峰趕路,完全沒注意到草叢中輕微的晃動。
她按照往常的時間到了仙尊寝殿,發覺仙尊在看書。
她站了好久,打了幾個哈欠,三更天的銅鑼聲都響了,仙尊才放下書。
“我有事情要做,你先休息吧。”蒼珏放下書,囑咐她,“不許進我的裡屋。”
“哦,好吧。”常有魚乖巧地點點頭,目送着蒼珏離開,抱着枕頭找到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蒼珏帶着孫亦寒去了四疊城,喻府。
他們避開小厮,擡腳走進喻川的房間。
蒼珏皺了皺眉,屋裡的味道不好聞。
孫亦寒立馬幫他點上了燈。
這動靜将喻川吵醒,他身上的傷還未好全,看見是他們,掙紮着坐起來:“蒼珏,你又要做什麼?”
蒼珏沒什麼表情,注視着他的淺金色的眼眸淡漠無比。
“你猜猜。”他說。
喻川直覺不好,想要開嗓子喊人,瞬間被孫亦寒的劍抵住了脖子。
“你們這是做什麼?”他眼神中多了幾分驚恐。
蒼珏擡起手,房間裡凝結起大量的靈力,很快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洞。
蒼珏用靈力将他提起來。
“這是哪?”喻川驚恐地掙紮着,“你要把我帶去哪裡?”
蒼珏毫不留情的将他扔了過去。
——
妖界,十方域域主的宮殿外忽然撕裂了一個大洞,掉下來一個人。
守衛的妖族立馬一層層地禀報給域主。
漆黑的石頭宮殿中,四周點亮着蠟燭,将殿内照的十分亮堂。
宮殿正中央有一張石床,上面躺着一個人形泥像,但看起來十分粗糙,面目模糊。
一個黑衣男子卻仔細凝望着泥像,表情專注。
燭光晃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切割出幾道陰影。
男子的膚色極白,嘴唇紅豔,有幾分雌雄莫辨的美感。
他手中拿着刻刀,側頭對隐在陰影中的人說:“小醜,你看我刻的眼睛像不像?”
陰影中的少年張牙舞爪地說道:“我說了别這麼叫我!”
男子笑笑沒說話。
這時候侍衛進來了,“域主,有個修仙者出現在宮殿外。”
“哦?”男人挑起眉毛,“把他給我帶進來。”
很快罵罵咧咧地喻川被五個妖族擡了進來。
男子花了好一會才認出來,“你是靈角仙尊的手下?”
喻川目眦欲裂,但沒吱聲,他哪敢說話,他十幾年來虐殺了那麼多妖,蒼珏把他扔過來,是要他死!
他發誓他要是能活着回去,他一定把蒼珏大卸八塊,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男子還是确定了,“雖然比印象中醜了點,但就是你,錯不了。”
他輕描淡寫地擡起手,“我最近最厭惡仙界來的人,正好拿你出出氣吧。”
喻川被他的妖氣拉到半空,雙腿不斷掙紮,“求您……放了我……我願追随您!”
男子手腕擰轉,隻聽咔吧一聲,竟是把喻川的脖子扭斷了。
喻川瞪着眼睛,再無聲息。
他丢開手,對侍衛說:“把他清出去。”
等所有人走後,男子才氣喘籲籲的趴在石床上,唇色蒼白極了。
他擡頭看向隻刻了一隻眼睛的泥像,“小魚,你到底在哪裡呀?”
被叫小醜的少年看他的模樣,心有不忍,“我再去趟常家村吧。”
男子直起身子,祈求似的問:“章葵,你能不能告訴我,小魚究竟去仙界做什麼了?為什麼會神魂俱散?”
少年沉默了片刻,“她是去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