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魚沒動。
蒼珏說:“我不會傷害他們。”
常有魚這才肯站起來,彎起眼角,“我就知道仙尊不是不講情理的龍。”
“去叫那隻松鼠進來。”他說。
常有魚立馬警惕起來,“您還找他做什麼,不該把他放了嗎?”
“我有話想問問他,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常有魚這才稍微把心放下,去外面把小松鼠叫了進來。
再進屋的時候仙尊手中把玩着那些泛着熒光的罐子,對章葵說:“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章葵看了眼蒼珏,又看了眼瞪大眼睛好奇的常有魚,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麼,謹慎的回答:“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為何知道她在這裡?”蒼珏問。
“我隻是按照小魚安排我的去做,至于她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這裡面也沒有嗎?”蒼珏的手指伸進狹小的瓶口,摩擦着瓶子的邊緣,“你不願意說,我一個一個看下去,總會有答案。”
“這是小魚的東西,你憑什麼随便看。”章葵握起拳頭,聲音激動。
常有魚拉住他問:“那我可以看看嗎?”
“您當然可以看……”章葵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現在時機不成熟,妖主恐怕消化不了這麼多記憶。
按照妖主的安排,等到長漓那邊準備好了身體,融合了妖主其他的魂魄,她在讀取自己的全部記憶是最好的。
常有魚對仙尊說:“我看完告訴您,您先放了小松鼠吧。”
蒼珏無語地笑了,到這時候了,她還覺得自己會為難一隻松鼠。
他就這麼沒有信譽嗎?
章葵說:“可是這裡沒有那段記憶。”
“為什麼?”蒼珏問,“這裡不是她全部的記憶嗎?”
章葵搖了搖頭,“小魚一年多前離開大海之後的記憶,這裡都沒有。”
蒼珏眯起眼睛,“她離開大海的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
章葵沒怎麼猶豫地說:“五百七十八天前,那天月亮特别圓。”
“你記得倒是清楚。”蒼珏計算着日子,和自己渡雷劫飛升的時間差不多。
也就是說那時候她離開大海來了仙界。
那麼她極有可能在仙界發生的意外?
蒼珏皺着眉頭回想近來仙界的事情,并沒有聽說哪位仙尊降服了妖族,或許以後可以去神都打聽打聽。
常有魚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長長歎了口氣,自己以前究竟在做什麼,搞得這麼神秘,害得現在的自己蒙在鼓裡。
蒼珏将桌子上的瓶子重新掃回儲物袋中,遞給常有魚:“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好。”
說完又叫來孫亦寒,讓他把松鼠和另外兩隻妖扔出仙界。
對于私闖仙界的妖族來說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
章葵看着常有魚,憋着一肚子的話想要告訴她,卻礙于那條龍一直盯着她,根本說不出讓妖主小心他的話語。
他即将走出屋子的時候,那條龍忽然出聲叫住了他們。
蒼珏走到章葵面前,眼睫垂下,淺金色的眼眸多了一層陰影,他問:“常有魚會變回原本的身份嗎?”
章葵愣了愣,随即明白過來,這條龍是想問妖主還會不會重新變成妖。
這是必然的事情!
但他咬住下唇,妖主現在在他手裡,自己沒法把她帶走,若是肯定的回答了他,這條龍恐怕會對妖主不利。
他看了眼變得傻乎乎的妖主,搖了搖頭,“已經這樣了,還能變回什麼呢?”
那條龍似乎松了口氣,對手下說:“帶他走吧。”
章葵又看了一眼常有魚,終于忍不住喊道:“小魚,小心身邊的人!”
常有魚愣愣的點了點頭,小聲嘟囔,“這是什麼意思?”
她側頭看了眼身邊的仙尊,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仙尊先一步移開了視線,語氣很差的說:“這隻松鼠,還沒走遠就說我壞話?我得把他叫回來。”
常有魚一聽立馬道:“沒有,他沒在說您壞話。”
她轉了轉眼珠子,“他可能是讓我小心伺候身邊的人,說得急了,就少說了兩個字。”
仙尊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她,把常有魚盯得有些發毛了。
“您……有什麼想吩咐的嗎?”她問。
蒼珏回正腦袋,擡起下巴,幹咳了幾聲,“以後你可以繼續服侍我洗澡。”
“真的?”常有魚眼睛亮亮,又有甜甜的可以喝了。
“嗯。”蒼珏應了一聲,“但要帶上手套。”
常有魚愣了愣,很快就接受了,“啊這樣是比較專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