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在自己管轄的區域降雨完畢後，飛到了崇周山。

孫正德過來迎接他：“大少爺，您怎麼來了？”

“我來找小珏。”蒼凜說。

“小少爺還在睡覺。”孫正德給他搬來椅子。

“無妨，我等等他。”蒼凜撩開衣擺坐下，狀若無意地環顧着他的院子，感受到樹上的孫亦寒，偏房裡的燒水的侍女，偏偏沒有上回遇到的那個叫小魚的少女。

侍女給他端來一杯茶。

蒼凜用手指摩挲着杯子上緣，不經意地問：“上次我還看見一個凡人侍女，今天怎麼沒在？”

孫正德表情迷茫地看着他，過了會才恍然，“您是說小魚？”

蒼珏垂眸喝了口茶，“好像是這個名字。”

孫正德說：“她去吃飯了，那小孩天賦弱些，還沒辟谷呢。”

“這樣啊。”他随口說道，“小珏怎麼能忍受天賦如此差的侍女在身邊伺候？”

孫正德扯了扯嘴角，心想還不是因為常有魚身份特殊，但這事他答應替小主人保密，因此說：“小魚那孩子很會按摩，仙尊喜歡。”

蒼凜若有所思地擡起眼睛，“哦？說得我也想領教一番了。”

孫正德尬笑了兩聲，心想他可千萬别領教了，到時候小主人又要鬧脾氣了，隻是不知道這位大少爺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揪着常有魚問個不停。

這時候寝殿的門被人打開，還沒到蒼珏午休結束的時間，他卻穿戴整齊的走出來，喊了聲“哥”，問他：“你來做什麼？”

蒼凜笑道：“娘親讓我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還那樣呗。”蒼珏聳聳肩，“倒是你最近神出鬼沒的，總聽不到消息。”

蒼凜沒接話。

蒼珏又問：“對了，我爹閉關修煉得怎麼樣了？出關了嗎？”

蒼凜搖頭，“沒有。”

這倒也正常，修煉到一定境界，閉關的時間會越來越長，以前有過幾位仙尊一閉關就是上百年的情況，蒼珏沒有起疑。

“既然來了，就在我這多坐會，正好陪我下棋。“他說，“咱們可是好久沒對弈了。”

蒼凜彎起嘴角，“正合我意，我還準備多住幾日呢。”

蒼珏一口答應，“沒問題，崇周山的房子夠你住！”

常有魚吃完飯，又在練武場修煉了一個時辰，依舊沒什麼進展，回到仙尊寝殿的時候，看見仙尊和别人下棋，有些驚奇。

仔細一看，那人端坐挺立，身着金絲暗紋的黑衣，龍角泛着藍光，這不是仙尊的哥哥？

蒼珏沒有擡頭，下了一枚黑棋，問道：“今天修煉得如何？”

常有魚皺巴着臉，“又被王長老罵了好半天。”

蒼珏輕笑了一聲，給她介紹，“這是我哥蒼凜，過來住幾天。”

常有魚的視線移動過去，“蒼凜仙君好。”

蒼凜微微點頭示意，并未多說什麼。

常有魚也看不懂他們下棋，沒過一會打起哈欠，被仙尊趕了出去。

蒼凜看了眼她的背影，“這孩子怎麼還背了個背包？”

蒼珏面不改色地扯謊，“她是守财奴，天天要背着自己的家當，我說了幾次她都不聽。我赢了！”

蒼凜低頭看棋，白子被吃掉了大半，确實輸了。

“再來一把。”蒼珏興緻勃勃道，“這回你先。”

——

“小魚。”

早晨常有魚正給仙尊燒沐浴的熱水時聽見有人叫自己，叫法親昵，聲音卻陌生。

她回頭一看，是蒼凜。

“我可以這麼叫你吧？”蒼凜溫和地笑着說。

常有魚點頭。

“我幫你燒水吧，你一個女孩子拎這麼沉的水桶還是太辛苦。”蒼凜走上前，自然地把水壺接過去，熟練的将熱水倒入桶中。

常有魚愣了愣，攔住他的手，“蒼凜仙君，還是我自己來吧。”

“叫我蒼凜就好。”他說着。

“您是仙尊的哥哥，我怎麼能直呼您的名字。”常有魚說。

“你叫我哥哥也行。”蒼凜目光幽深地說。

“啊？”常有魚側頭看他，這位仙君的側臉和仙尊有五分相似，隻是眉眼的線條更淩厲，高高的眉骨給眼窩投下一層陰影，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與。

“我怎麼叫您……”

蒼凜擡起眼睛，看見她呆滞的模樣笑了，五官跟着柔和了些許。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叫不出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