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容沉默。
式涼聽着新奇:“你還能看出什麼來?”
“兩名受害者來偏僻公園的目的是約會,看紋身,她們是戀人關系。”
式涼也注意到了那女孩和死者腰側有同樣的倒三角形的黑色紋身:“可能隻是關系好。”
“黑色三角形曾被用于在集中營中區分‘反社會’的女性,近代黑色倒三角形則成了女同性戀群體自豪的标志。”
“構成流氓罪。”《刑法》中有相關條文。
“隻是相愛罷了,又不傷害其他人。”
不愧是男主,系統感歎,對比宿主這個古人簡直太虐了。
“兇手作案動機會不會與此有關?”
“有可能,随機犯……”
式涼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老宋,大嗓門子跟對講機裡的一緻,讓他才想起來對講機還在車裡。
“公園那案子嫌疑人擱局子呢,回來吧。”
“……”
式涼看了尹容一眼。
尹容眉頭一皺:“我鎖車門了。”
式涼和尹容簡單交代完現場,打哪來回哪去。
車門的确鎖着。
式涼對着緊閉的車窗,鑰匙在車内鎖孔上挂着。
鎖的很緊。
嫌疑人大體吻合尹容的側寫,一個未滿十八歲一個未滿十六,一個綠毛一個紅毛。翹着腳坐在那,嘴裡還不幹不淨的高談闊論,毫無悔改之意,甚至洋洋自得于教育了兩個不正常的女孩怎麼做女人。
式涼撬了車鎖,跟尹容好歹回了警局。他一來,不堪其擾的衆人便齊齊看向他。
式涼大概能想到原主是個什麼設定了。
式涼回座跟同事了解了他倆情況,又翻了翻《刑法》,覺得這玩意兒用處不大。
“家長還有多久到?”
“呃,”一位寸頭的同事看了眼表,“今天下班前能來就不錯了。”
式涼上前兩腳踹開他倆椅子,兩人摔了個屁墩。
小的扯着脖子嚎:“警察虐待人啦!殺人啊!”
大的直接就要跟式涼比劃。式涼揪着那一腦袋綠毛,繞過隔擋闆把他脖子撅過去,再使點勁就能讓他脖子對折,綠毛不敢動了。
“你他*不怕我們告你打人!”
式涼對着他的三角眼道:“你們内讧。”
“草!我們沒嘴啊,任你放屁!”
“你父母是十年前鋼廠下崗工人。你十七,還有半年過生日,檔案寫的明白,但是檔案室潮,字迹有點模糊,我手抖,一不小心就給人改了生日月份。”
他們表情逐漸不可思議,式涼接着說。
“筆一劃一改的事,你們就能和強'奸過男人的殺人犯住個十年八年。”
綠毛眼裡終于出現了恐懼,渾身打起哆嗦。
“配合一下。”
式涼把人扔地上,讓他和紅毛兩堆垃圾堆在一塊,轉身叫同事來給他們做筆錄。
“宿主你在幹嘛?”
系統驚恐,行動多少有些狂放了,以前好歹還裝一裝。
“入鄉随俗。”
這邊門口尹容驚異于看似沉穩的式涼的行為,問剛才那寸頭:“他向來這樣?”
“嗯。”
“可是不符合規定,終歸違法。”
“那咋地,報警?”
“……”
“李不成,叫我李哥就成。”寸頭自我介紹,“你新來的小一吧,我也剛回來,加班加點趕回來,就是不能錯過今晚。”
忽略他對自己姓氏的錯誤讀音,尹容也期待起來:“什麼大案?”
“掃黃。”
“……”
已是傍晚,等夜色深沉,尹容興緻缺缺地跟着展開行動。
其他的都按流程,沒什麼特别的,倒是這家“麗麗美發”有點特别。
這發廊有個真做頭發的。衆人便等他做完。
“宿主,女主在這。”
式涼看過地上蹲的一排下至十五上至五十的性工作者,往店外看了眼也沒有特别像的。
他旁邊尹容問誰是負責人,這時,一道女聲散漫地從空氣中遊過來,單一個“我”,竟扯出了百種悠長意味來。
尹容怔了怔:“叫什麼?”
“免貴,Lily。”
且不說這女人是宿主在醫院走廊有一面之緣的那位,這世界的女主居然真是個開發廊的老鸨,系統想問,男女主初識是在掃黃,他倆的感情線到底是怎麼發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