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莫辭。
他的母親曾經與人許下承諾,待那人考完研後便與她相伴一生,不離不棄。
誰料這一走,便是五年,母親的家人不接受那個男人,一心隻想把她嫁給另一個隻會說花言巧語的人。
那個時候,還是全球沒有統一的年代,思想上的禁锢于人類而言依舊如影随形。
她沒有堅持的動力,也沒有堅持的能力。
所以,她嫁了一個她不愛的,但是父母看好的人。
她知道與所愛之人已經沒有了一絲可能,所以為自己的第一個生下的孩子取名為莫辭。
最初,那個男人對她還不錯,但在漫長的歲月糾纏中,他漸漸磨滅了自己對女人的愛意。
他開始夜不歸宿,喝酒買醉,甚至有時會醉倒在菜市場上,靠妻子去接他。
她曾經生了三個孩子,一個尚在肚中便被家暴影響堕掉,一個是因為女孩的緣故,在一開始就被拒絕了通向世界的權利。
他很幸運,但又不幸地誕生在了這個家庭。
他喜歡聽歌,但沒有錢去買耳機,所以隻能在學校的播音時間享受自己成本低下的快樂。
他最喜歡聽的歌手是南宮昳,她的歌大多都是輕松愉快的調調,帶着點成年女性的成熟和調皮,經常在夜市裡播放。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欲,那性感的嗓音經常勾的人欲罷不能,甚至有些歌詞字裡字間都透着股零距離的熱情,所以她也因此常被人調侃叫做夜店女王,但他卻不知為何總能從那歡快的調調中品出幾分疏遠和冷淡。
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在他第一次聽到昙花這首歌的時候。
那個月,夜店女王破天荒地發了首悲傷曲調的歌曲,雖然等他聽到時已經是歌曲發售後的第十二天了。
沙啞的嗓音,親切的低語,一如既往的迷人,卻給了人全然不同的感受。
說起來也有點好笑,他當時竟然聽失神了,甚至在過馬路的時候也沒回過神來。
不出意料的,他被撞飛了,飛了幾十米,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同時放松了。
但不幸的是,他還活着。
母親用了自己擺攤賺的所有錢救了自己,但他還是瞎了兩隻眼睛,斷了條腿。
父親怒不可遏,聲稱自己辛辛苦苦從賭坊裡賺來的錢不應該用來投資一個廢物,為此,他就是否要丢掉自己的親身兒子這件事與他母親大吵了一架。
然後父親走了,偷掉了母親所有值錢的東西,義無反顧的不辭而别。
母親憔悴了許多,他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她撫摸他眼睛的手越來越幹癟,以往柔順的長發越來越枯萎。
他想,自己不該再這樣拖累她了,自己犯下的錯,就該自己去承擔。
所以,他像前面的兩個男人一樣,做了違背自己名字的事。
本來打算就這樣爛在小巷子裡悄悄地死去,但不幸的命運卻再一次降臨。
他被人販子看上了,因為自己後天得天獨厚的要飯天賦。
他被拉到不為人知的小地方,沒日沒夜的要飯。
那個團隊很精明,知道他聲音還不錯,就打起了讓他賣唱的主意。
他不願意讓自己的愛好染上世俗的髒污,所以偷偷吃了不少不幹淨的東西,把嗓子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