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原來如此!這讀心術果然神奇!”
江沅對這種喜歡時刻捧場的‘小朋友’很有好感,這讓她有種在當幼兒園老師的感覺,笑嘻嘻地跟姜随一唱一和起來:“是吧!厲害吧!”
晏聞歌:“所以。”
晏聞歌:“這有什麼用嗎?”
江沅:“…………”
她佯裝嚴肅道:“不是所有術法都要有個用處的,好玩也很重要,不是嗎?”
晏聞歌:“沒有用的東西,要來做什麼?”頓頓,又道:“所以這就是你的殺手锏?我承受不來的東西?”
江沅再次被噎住。
她心道:剛剛玩的時候你不是挺高興的麼,怎麼這會兒又來煞風景了,真是沒情調。
正想着該怎麼把這事兒給搪塞過去,外頭忽然進來人通報:“尊主,魔域外有逍遙宗弟子前來,說是要讓我們放人,您看是直接趕走還是……?”
江沅驚了下,沒想到明清迦她們竟然會來的這麼快,更是聽懂了來人的潛台詞,下意識起身道:“不能殺他們!”
晏聞歌瞥了她一眼,見江沅對上自己的視線後縮了縮脖子,這才吩咐道:“姜随,去把他們打發了。”
江沅暗自松了口氣,偷偷打量着晏聞歌的臉色,見他面上并無任何惱怒之意,登時又對他先前在荒山裡的反應起了好奇心。
總不能是忽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動辄打打殺殺不好,所以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吧?
姜随和那個下屬離開後,殿内又隻剩下他們倆人,江沅有些心虛地去收攏那堆紙片,偶爾飛快地偷看晏聞歌一眼,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極了做錯事情後偷看主人的小狗。
晏聞歌自然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逮到了好幾回,忍不住笑了:“你在做什麼?”
江沅小心翼翼:“我在……打掃衛生。”
晏聞歌輕哼一聲,竟沒有立即去計較她忽悠自己的事情,而是從袖中取出了一物,拿在眼前端詳。
此物一出,殿内頓時金閃閃亮了一片,十分耀眼奪目,江沅眼前一花,下意識拿袖子擋了擋,再望去的時候,金光漸息,仍有光芒在他指尖流轉。
鬧了這麼久,總算是見到了此物的真面目。
晏聞歌口中的琉光焱乃是一顆透明的珠子,珠子内宛若岩漿一般的東西在緩緩流動,想必這就是金焱貓異變的來源。
想到金焱貓,江沅暗自捂住了自己袖中的乾坤袋,被晏聞歌帶走之時,她順手在潭水中撈走了這隻命途多舛的小貓。
本來還打算帶回逍遙宗裡去養呢,這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了。
不過既然晏聞歌拿這東西的時候沒避諱她,江沅自然不能裝啞巴,好奇問道:“你先前知道它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晏聞歌并未看她,盯着那顆珠子有些失神,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先前是形容不上來它長什麼樣,現在是不清楚它的威力如何,是何效用,要不是系統提前劇透過,江沅真要懷疑這不是他的東西了。
好歹也是母親的遺物,就這麼不上心嗎喂!
晏聞歌似乎猜出了她的腹诽,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竟破天荒地主動解釋起來:“這不過是我藏寶閣裡的一件小東西罷了,要不是這次被偷,我怕是永遠都想不起它。”
江沅才不信:“既然不在意,幹嘛還要跑出來找啊?”
“……”晏聞歌找補道:“東西如何我并不在意,隻是我最讨厭被人背叛。”
竊取他的寶物,還撺掇其他人與他一同逃出魔域,實在是該死。
江沅又忍不住拆穿他:“你把人殺了之後,還逼着我去找東西呢。看那架勢,分明就是不找到不罷休,哪裡是……不在意了。”
她的聲音在晏聞歌涼涼的視線下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都快沒有聲音了,饒是如此,晏聞歌還是原原本本地聽全了這段話。
他冷聲道:“我的事情,都需要向你解釋嗎?”
江沅在心裡嘀咕:這不是你主動與我提的麼,我捧你的場你還不樂意,真難伺候。
比我們老闆還難伺候!
江沅對這位紙片人沒有多少對會扣工資上司的敬畏,吭哧吭哧悶了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口是心非。”
晏聞歌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江沅:“我說你口是心非,嘴上說着不在意,實際上卻是在乎的不得了。這又不是什麼丢人的事情,幹嘛不承認啊?”
晏聞歌瞬間朝她甩來一記眼刀,語氣不善:“别以為你用三兩招小把戲糊弄了姜随一番就覺得自己真的會讀心術了,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小命還在我手裡。”
江沅不大服氣:“那你知不知道,這種話要是說多了,自己特别在意的東西就會莫名其妙丢掉的。”
晏聞歌譏笑道:“怎麼,難道你還會言靈術?那我可真是小瞧你了,哪來的寶貝,竟然被逍遙宗給撿去了。”
他生的俊美,一把好嗓音更是媲美江沅在現代社會裡知曉的那些有名的CV,哪怕是戲谑的語調,不緊不慢地喊出那聲‘寶貝’的時候,還是讓江沅的心跳生理性地漏了兩拍。
不過江沅瞬間就反應過來,晏聞歌這是在嘲諷她修為低,隻會些不入流的小法術罷了。
然而江沅對此卻毫不羞愧,反而理直氣壯:“術業有專攻,怎麼啦?就像我現在讓你來變個魔術,你變得明白嗎?”
晏聞歌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忽地一甩衣擺坐下,朝她伸手:“東西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