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擰眉:“我看得清清楚楚,怎麼會錯!”
“好!”江沅撫掌:“我與晏聞歌見面,做了什麼?”
周硯:“你們二人跑去天香樓吃了東西,後又跑去戲園子裡看戲!”
江沅好笑道:“師兄,你在說戲本子嗎?我與晏聞歌吃飯看戲?這說出去誰能信啊?我與他是有舊還是怎麼,能這樣湊在一處玩樂?”
說罷,她掃了眼那幾名長老的面色,除了周硯的師父之外,皆是十分古怪。
周硯恍若未覺,繼續道:“想來你與那晏聞歌關系不一般,你為了他留在逍遙宗做内應,他待你自然厚密。”
厚密個屁啊,homie都算不上好不好。
江沅裝作誠懇模樣:“這樣的話,我有一個問題。”
周硯:“什麼?”
江沅攤手:“各位長老應該能看出來,我天資不高,修為低弱,術法都使不來幾招,晏聞歌為什麼要找我當内應啊,他圖什麼?”
周硯自然能夠自圓其說:“當然是為了掩人耳目!衆人都會覺得他若是安插内應,一定會找些天資頗高的弟子。正因如此,才讓你糊弄了過去。”
江沅:“那我又有問題了。”
周硯不耐煩道:“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江沅無辜道:“你莫名其妙來誣陷我一回,我自然要辯駁,不然豈不是要做枉死鬼?”
傅秋附道:“這是自然。既然要對質,不能隻讓一方開口,你說便是。”
聽見這話,周硯連帶着把傅秋也偷偷剜了一眼,着實大膽。
江沅道:“你說我是内應,今日出門便是與晏聞歌見面傳話沒錯吧?”
周硯:“這是自然。”
江沅:“那麼這幾日,逍遙宗内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我給他傳話的?還是宗内丢了什麼東西,被我偷出去給他了啊?”
周硯語塞了片刻,忽然想到什麼,聲音也跟着擡高:“這就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你若不肯交代,那就嚴刑拷打,總能教你供認!”
江沅呵呵:“要屈打成招是吧?”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朝狂……不是,黃妄那裡飄了一下。
黃妄接收到了這個眼神,略有些惱怒:“這叫什麼話?若是屈打成招,那我們逍遙宗成什麼了?”
江沅道:“既如此,證據呢?”她轉向周硯:“有什麼證據可以拿出來嗎?”
周硯冷聲道:“我有人證!”
江沅:“幾人?”
周硯:“一人!”
江沅:“他與你什麼關系?”
周硯莫名:“自然是同門。”
江沅兀自笑了:“衆所周知,逍遙宗内,我并無什麼好友,同門師姐師兄們素日也不與我說話。也就是說,無論此人是誰,反正不會跟我關系太好。”
“這種情況下,你喊來的人證,我憑什麼相信他能夠做到公平公正?”
周硯:“你!”
江沅推開他指着自己的手:“行了,這樣空口無憑的事情,大晚上的還來叨擾長老們。雖說你我素日關系不睦,但真不至于到誣陷的份上。”
周硯怒不可遏:“好好好,不承認是吧?行,你說自己與同門情誼不深,從前見你畏畏縮縮,膽小如鼠,如今倒是牙尖嘴利,口舌如簧,我有理由懷疑你被惡靈奪舍,混迹在逍遙宗中,伺機而動,就等着對我們下手呢!”
江沅:哦——原來是這樣。
晏聞歌是引子,說奪舍才是真實目的。
她當初随口一說的事情,這人怎麼記到現在了啊?
江沅還是老一套:“空口無憑,證據呢?”
周硯就等她這一句:“不需要證據!但要你到顯真陣中走一趟,以此來證明自己是否被奪舍!”
江沅又聽見一個新詞兒:“顯真陣?”這麼拗口啊?
傅秋解釋道:“是逍遙宗内一處陣法所在,入此陣者,可照見真身。若是被奪舍,入陣便會露出破綻。”
江沅道:“這倒是個好東西。”
周硯道:“别說廢話,你是敢還是不敢?!”
想來這群長老們對于晏聞歌之事是半信半疑,畢竟空口無憑,不過随口問問便罷。
要是心虛,被輪番問下來,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
但偏偏江沅臉皮厚,别說這幾個長老了,哪怕今天他們把晏聞歌請過來,她都能矢口否認。
隻是周硯又提起奪舍的事情,一來當日聽她說過此話的人不少,二來麼,她的确是性情大變,與先前的樣子判若兩人,值得一究。
雖說宗内有陣法,外面有結界,等閑的惡靈進不來,更不要說奪舍之事,可這世上之事,都說不大準,萬一就有那本領高強的,悄悄混進來,伺機而動,那就不好了。
以防萬一,他們便過來了。
傅秋是想着周硯氣勢洶洶,過來做個持中人,以免黃妄為他弟子說話,稀裡糊塗地就冤枉了人。
黃妄呢,自然偏向自家弟子,想為周硯出口氣。
其他長老們呢,就是想求個心安。要是沒有,也還了江沅清白,皆大歡喜。
一來二去的,便是如今這場面了。
江沅朝着周硯微微一笑:“敢不敢的另說,若是我沒有任何問題,師兄,你是不是該向我賠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