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收案一事林兆之處理的利落幹脆,民間皆是稱贊當今聖上賢明與林大人正直的言論。
皇上大喜,不顧他才升一品又往上提拔了林兆之。
短短一月,林兆之連升兩品,俨然成了陛下眼前的紅人。
林府内,春分安靜的畫着畫,表情過分專注。
林兆之坐在一旁,指尖翻過一頁,也看得仔細。
唯有易宮沉不住氣,對二人恨鐵不成鋼:“王爺這些日子音訊全無,你們真一點不急嗎?”
春分終于畫完最後一筆,長長的呼出口氣:“急什麼?”
“往常算,主子出了這麼大個風頭,王爺合該生氣的啊。現在一點消息沒有,這才奇怪吧。”易宮急的焦頭爛額,腳也閑不住的來回走動:“萬一是憋着什麼大壞呢。”
林兆之從書裡擡起眼:“這話傳到王爺耳中才是真的叫他生氣呢。”
易宮閉上嘴,眼睛死看林兆之,試圖用意念交流。
林兆之覺得好笑,拿着書在他頭上輕敲一下:“你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王爺沒動作不更好?”
他這話說的太過于大逆不道,一向嘴不把門的易宮都被吓的停了呼吸。
春分視線在二人身上流轉,道:“要說是太監,那易宮必是您身邊的一等大太監才是。”
易宮也緩過來,點頭稱:“那必須,這個位子也隻有我能勝任了。”
他擡起下巴,有些高傲:“伺候主子,我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春分嬌聲笑了,她拿手帕掩着唇,隻露出一雙眼看着:“易宮你還真要當太監啊。”
被春分笑話了,易宮也不惱,隻抓抓腦袋說:“當太監有什麼,主子需要我我就能當。”
“越說越歪。”林兆之将書扔到手邊桌案,看了一眼春分:“你們兩個天天吵吵嚷嚷,我瞧你倆能湊個戲台子上去演去。”
春分收了笑,似是在認真反省。
根本沒有。
她很快拿起方才畫完的畫,沖林兆之道:“主上我是不是進步超多?”
林兆之隻掃了一眼,驚訝道:“同王爺府中那幅價值三十兩黃金的名畫相比,也不敗下風啊。”
“…”春分放下畫,撇了撇嘴:“又這樣敷衍,真不知道誰能管管您了。”
易宮搶答:“我知道,江小姐來管定好使。”
林兆之聽得眉頭都皺起了:“和江小姐又有什麼幹系?你如今說話更怪了。”
易宮隻做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對着春分搖頭說:“是,主子與江小姐絕對沒有私下見面,二人絕無私情。”
春分不清楚其中門竅,聽易宮這樣說,又念起前些日子江小姐的傳話,一時也信了易宮:“主子,有機會要把握啊。”
林兆之被二人夾攻,一時解釋的話無從說起。
“我與江小姐真沒什麼。”
這解釋說的幹巴,惹得二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沒什麼。”
林兆之無奈搖頭,也隻這二人心中已經認定了他與江小姐關系匪淺,解釋無用。
倒是他不願再說,易宮可願意聊這個話:“不過我覺着您真該提防一下江小姐身邊的那個什麼祁副将。”
林兆之要拿茶的手一頓,目光移向易宮。
易宮表情認真:“我看他像是喜歡江小姐,要不怎麼堂而皇之的在江小姐面前說那些捕風捉影的謠言。”
“什麼謠言?”春分好奇。
“說主子是斷袖的謠言啊!”
說起這個,易宮情緒霎時激動起來:“要我說,能說出這個傳言的人定是嫉妒我主子長的好,捕風捉影。”
林兆之喝了口茶,沒有接話。
易宮隻好看向春分,尋求認同。
春分咳嗽兩聲也轉開了視線。
其實這個謠言也不算太捕風捉影。
“今年春節休沐日你們打算去做什麼?”林兆之在轉移話題。
易宮道:“陪我小妹去廟裡拜拜吧?主子你别岔開話,你至今沒有娶妻,好不容易有位看對眼的,可不能被别人搶了。”
“...”林兆之感覺自己要被茶水給嗆到了,他看向易宮又說一次:“我與江小姐真沒什麼。”
“你與江小姐沒什麼,那那位祁副将就有什麼了!”易宮隻以為林兆之是沒确定下來不好說,十分着急:“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比您與江小姐的相處時間長多了,您再不着急就真沒媳婦兒了。”
林兆之沉默半晌,忽地想起那個充滿血氣的吻。
易宮在自己的邏輯裡自圓其說:“他在那次桌子上說的話就是不安好心,看江小姐對主子您另眼相看就說您是斷袖。”
春分默默收拾好字畫台,此時已經站在林兆之身側。
她觀林兆之的神情,心咯噔一下。
怎麼主子還笑了?
林兆之實在不欲攀談此話題,又道:“前些日子陛下又收到江小姐遞的折子,說的是軍糧。”
易宮果然沒再糾結那個問題,面上帶上嚴肅:“那王爺...”
“...茶涼了,奴婢下去換一杯。”春分拿着茶壺,退了下去。
林兆之手在案上,一下又一下敲擊着:“王爺沒動作你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