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被扣住,幾乎沒什麼逃開的餘地。
一個不算溫柔的吻落下,唇瓣發麻,連呼吸都沒了。
許是毛氅太熱,叫林兆之有些頭腦不清。
雙唇糾纏着,水光在月色下一閃一閃。
祁元辰終于舍得離開緩口氣,眼睛與林兆之對着,問:“哥哥想說什麼?”
林兆之也看着他,喉結滾動。
他沒說什麼,湊上前又将分離的唇重新合在一起。
雪落在眼睫,眼皮在吻中輕顫。
藥效其實早過去了,他幾乎沒喝到那酒,冷風一吹,那一點燥熱全散了。隻是此刻的林兆之不想是清醒的,混着祁元辰的酒味兒,他的腦袋也有些醉了。
十年光陰沉浮,他們都成了披着熟悉皮囊的陌生人。可現下這麼一個吻,好似将歲月痕迹磨滅,兩人都回到了最無憂的年紀,那時的他們笑着摟在一起。
“阿七。”
林兆之手揪着祁元辰的衣襟,像是拽着浮木:“右後方有間廂房。”
祁元辰喘着氣,在他說後向那處看去。
“你身上好熱。”祁元辰半摟着他,一時分不清熱氣是從誰身上來的。
林兆之沒再說話,頭像是要靠在祁元辰頸窩處,攥着衣襟的指節卻泛白了。
那間廂房久無人住,侍女們疏于打掃。門一開,塵土飛揚。
祁元辰掩着口鼻咳嗽兩聲,将林兆之摟的更緊了。
“林大人府裡确實缺位打理的人。”祁元辰伸腳将門關上,黑暗裡,他附在林兆之耳邊低語:“哥哥不如考慮考慮我?”
“好啊。”林兆之的眼睛在黑暗裡依舊閃着光,他松開拽祁元辰衣襟的手,倒是雙臂環勾住祁元辰脖頸:“那就要看祁大人能否讨我歡心了。”
“哥哥真是好傷我心。”祁元辰頭埋在林兆之發間,語氣沒有一絲委屈:“我光站在這兒就不能讨哥哥歡心嗎?”
這間屋沒有燒火,有些冷。
可二人話語暧昧,再冷的屋子也熱起來了。
“你也好熱。”林兆之說。
天旋地轉。
祁元辰壓在他身上,眉眼帶情:“那哥哥教教我,我該如何才能讨你歡心。”
“首先便是不能問我如何才能。”林兆之微動,将懷中藏着的名冊轉到袖中。
察覺到小動作的祁元辰隻按住了他的手,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哥哥專心些。”
冊子與外衣被一同扔在地面,倒也沒發出什麼大聲響。
林兆之覺得這人是屬虎的,慣愛咬人咽喉。
一場下來,喉結處的咬痕明顯。
“祁大人屬老虎的嗎?”林兆之靠在床沿,脖子被咬過的地方還在隐隐的痛。
祁元辰側躺着看他,月光透過窗戶照亮他沒被棉被蓋住的身體。
上面疤痕交加,看不清楚是鞭傷還是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