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鴻在此事上實在遲鈍,還問江翎珏:“不是去的林府嗎?元辰哥和林府侍女有私情啊?”
江翎珏臉上帶笑,做賊一樣捂着嘴同他道:“哪裡是侍女,元辰哥的情人就是那個...”
“江連翩!”江堰人還沒走呢,看自己女兒這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氣都喘不勻了:“你給我跪好,現在連你老子都管不住你了嗎?”
被吼了的江翎珏縮縮腦袋,沒再和任鴻讨論這事。
任鴻也安靜的跪在那裡,仿佛從來沒說話一樣。
江堰看着跪在内廊的三人,喘口粗氣,最後對祁元辰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任鴻聽了,松口氣,對祁元辰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反觀祁元辰倒是沒多少所謂,他往上拉了拉衣領,遮住脖頸上紅痕,站起身走了進去。
江翎珏穿的厚,可架不住雪天地寒,還是冷的打了個哆嗦。
裡屋因一直開着門和内廊溫度差不了多少,江堰手拿着湯婆子,在主位前坐了下來。
“她胡鬧你也跟着胡鬧嗎?”
祁元辰低着頭,沒應聲。
“這次到底去做什麼了,我不信她說的什麼貪玩喝酒才回來晚了。”
祁元辰沉默良久,将袖中藏着的冊子遞了上去。
“是得到消息,說林大人已經将涉事官員都查出來了,又喝了些酒,才一時上頭去偷了出來。”
江堰盯着祁元辰,手拿過名冊。
不過翻了幾頁,他便嗤笑一聲:“你們是從哪裡得的消息?”
這話意思就是名冊有問題了。
祁元辰斂眉:“是盯賢王的探子說的。”
“哼。”江堰将名冊丢回祁元辰懷裡:“賢王?你們盯他做什麼。”
“…”
“他這人做事缜密,連翩沒接觸過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消息既然能透露到你們這兒,想必也是他規劃後的。”
江堰按按虎口,歎口氣:“還是你們做事兒太莽撞,這事兒如今提起,本不算最好時機。”
“是。”祁元辰低着頭,心思轉了個圈,想明白其中關竅:“賢王是想借我們的手……不對。”
他卡在那裡,總覺其中有些奇怪:“他又怎麼知道我們會拿人盯他。”
“你們當這京都還是西疆嗎?”江堰沒想到祁元辰會蠢到這種地步,由衷發問:“入京後你的警惕哪裡去了?”
祁元辰腦中百轉,最後定格在茶樓雅間中林兆之對他說的那句:
“你的行程,江小姐的行程,每一步都被人盯着呢。”
“末将明白了。”
祁元辰捏緊手中名冊:“我們明日便搬去将軍府。”
“不止。”江堰眯起眼:“年後上朝時,我會向聖上發難,你咬住林兆之,别叫他再管這件事兒。”
“為什麼?”
“…”江堰奇怪的看他:“這是命令,這還是你初次質疑我的命令。”
“是。”祁元辰壓下心中疑惑,垂着頭:“末将不會了。”
江翎珏豎着耳朵偷聽,也隻聽到一些聲量微高的字眼。
江堰目光看到祁元辰脖子上的痕迹,“啧”一聲:“我不管你别的什麼,可你也要注意影響。”
祁元辰手摸到脖子上,蓋住那些痕迹,沒說什麼。
積雪難消,直到休沐日完,也不曾消解半點。
宮内裝點的喜氣洋洋,随處可見的紅色。
“林大人一别幾日,可休養好了?”
祁元辰遠遠的碰到林兆之,也不顧他不想理會的神色,神采奕奕的搭話。
“托祁大人的福。”林兆之皮笑肉不笑:“當夜就發了熱,今日才終于好些。”
見林兆之話不似假,祁元辰心提了下,面上卻還是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我當林大人心中有數呢,身子這樣差就不要學戲文上的薄情郎那般做派了。”
“是嗎?”林兆之上下掃視祁元辰,臉上笑意蕩然無存:“我看祁大人才更像薄情郎吧,那日你從我那裡拿走了什麼?”
祁元辰沒個正形,湊近林兆之,低聲說:“自然是拿走了哥哥的真心。”
“…”林兆之離遠了些,罵他:“祁大人這話說的像沒皮臉的登徒子。”
祁元辰被罵了也不惱,又說:“林大人新衣鮮亮,襯你。”
林兆之不再理會他,大跨幾步要遠離。
祁元辰亦步亦趨的跟着,惹的本想上前與林兆之搭話的官員也沒機會。
“林大人,回頭在府裡待的無聊了便來尋我。我原諒你那夜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舉動了,誰叫你是我的…”祁元辰的話頓了頓,語調暧昧:“心上人呢。”
這聲心上人激起林兆之一身雞皮疙瘩,他看了看四周,各官員離的不算近,當是沒聽到。
他停下向前走的步伐,冷漠的沖祁元辰勾勾手。
祁元辰湊了上來。
猛地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