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的眼淚落在焦皮上,隻能無助搖頭。
祁元辰又說:“江家私兵你見過嗎?”
啞巴依舊是那副樣子。
祁元辰沉默半晌,他盯着啞巴,腦中猜到些東西。
他咬緊後牙,一言不發從椅上站起。
她不像是聽懂要回答的反應,她也許根本聽不到。
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就算在這場火裡活下來了,也隻是個廢人,更别說提供證據。
祁元辰扭頭就走:“傳戶部侍郎林大人,我要審他。”
——
楚家宅,竹院。
楚之寶頭發散亂,衣服也隻薄薄穿了中衣。
她氣極了,滿屋亂走。
“蠢貨蠢貨蠢貨!”
桌上插花的花瓶被她一臂掃在地上,她猶不解氣,掃了一圈隻好跺跺腳。
“一幫子蠢貨。”楚之寶氣血上湧,眼前浮現星星點點的黑:“蠢死這群人好了!”
她脫力倒在地上,這身體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情緒,内裡翻湧。
楚之寶被痛得蜷縮起,嘴唇毫無血色。
喉間湧出些許腥甜,她習以為常,又咽了下去。
侍女進來時便看到楚之寶一人倒在地上,周遭是瓷器碎片。
“小姐!”侍女端藥的手都有些不穩,忙放下藥來去扶起楚之寶。
楚之寶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整個人大汗淋漓。
可都這樣了,她還是氣。
一群不争氣的蠢貨!
侍女桃子輕輕拍打着楚之寶後背替她順氣。
“小姐怎麼動這麼大肝火,此病最忌生氣,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沖撞小姐。”
楚之寶緩過口氣,冷笑着說:“還不是我這個好哥哥,把這麼重要的地給出去。賢王本就不算個什麼好東西,這下好了,直接推我們出去擋刀。這皇帝也是個蠢貨,東宮的案子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查什麼?他以為那時扳倒太子是為了什麼?要不是諸葛仁死了,皇位又怎麼輪得到他這個蠢物來坐。”
桃子聽了也不言語,隻安撫着楚之寶。
“楚之秋在哪兒呢,難不成真等查到楚家頭上才知道急嗎?”楚之寶吐出一口氣,隻覺胸悶異常:“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怪不得事事被楚元賦壓一頭。”
莊家失火,祁元辰這邊查案查的仔細,全然不知大理寺前些日子派出去查繡坊的人也終于查出些眉目。
“這...”大理寺卿看着被拿上來的這件龍袍,不敢多說一句。
餘下官員也大氣不敢喘。
這件龍袍明顯陳舊不少,有幾處都有磨損。
虧的是那秀坊沒了,不然裡面的人全要遭殃。
私藏龍袍可是誅八族的大罪。
這龍袍正是那時從東宮太子殿内搜出得那套。
可為何會在那秀坊。
“不如先叫洛大人檢查一番?”有官員提議。
此話一出,衆人皆附和:“是是是,先送去檢驗檢驗,瞧瞧有沒有線索。”
大理寺卿抹了抹額角不存在的汗,也默認了。
龍袍在大堂轉了一圈送去證物室。
洛雲鶴看着這件龍袍,眼下烏青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