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之懶得多話,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祁元辰嗤笑:“祁大人這麼急着見我,難不成就是因為急色?”
祁元辰張嘴想反駁,可才張開嘴,又把話全吞了下去。
倒也沒說錯,他的确是想見林兆之。林兆之就是那個“色”。
“哥哥就沒半點想我?”祁元辰垂下眉眼,做足可憐姿态:“我可是時時刻刻想着哥哥,回京才安頓好便來找你了。”
他慣會這樣。
林兆之冷臉看着,毫無波瀾:“來找我也不是為了正事兒吧。”他眼睛又掃過祁元辰腰帶以下,挑眉:“若無正事,祁大人便先回吧,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祁元辰被他看得一緊,更不可能走了。
“哥哥怎麼還是如此冷漠無情。”祁元辰難過皺眉,長歎口氣:“我心要碎了。”
“…”林兆之将掉在桌上的花撈起來,重新别到耳邊,這套動作做得正經極了,全然不像方才被親迷眼了的樣子。
還是想*。
祁元辰看着林兆之,努力驅趕腦中畫面。
林兆之無視祁元辰,低頭處理起公務來。
脖頸白皙如玉,有一截紅繩從裡面露出。祁元辰目光順着紅繩一路過去,看它消失在衣襟之中。
他不由目光微動,想扒開這礙事的衣服。
隻是想想,他不敢。
祁元辰看這繩眼熟,傾身去看,将書案上的燭光也擋去。
林兆之看不清字,隻好擡眼:“祁大人親都親了,還想做甚?”
祁元辰指尖觸碰到他脖頸紅繩,一點點順着往衣襟裡遊。
林兆之的衣襟在剛剛被祁元辰親松了,很順利就叫指尖探到衣下皮肉上。
這指尖沒碰到皮肉,隻在紅繩上滑動着,可所經之處卻叫林兆之起了麻。
林兆之猛得攏住衣襟,指尖微燙:“祁大人不要胡鬧。”
祁元辰一愣,順勢抽出紅繩。
那紅繩下墜着一個玉環,抽出時還留着林兆之身上的溫度。
“…哥哥。”他看着這塊玉,眉目深沉:“這玉你還留着。”
紅繩磨着脖頸皮膚,叫那處也染上绯色。林兆之臉色有些不自然,伸手搶過玉墜,重新塞回衣襟。
祁元辰卻不放過他,繼續發問:“哥哥留着我送你玉,日日戴在心口處,是不也說明這些年你也從沒忘記我?”
他聲音帶着誘哄,身形也在一點一點靠近。
筆尖的墨在紙上落出大片痕迹,那紙全然不能用了。
林兆之垂眸看着剛批注好的字,無奈接受。
“墨漬要蹭到你衣服上了。”林兆之提醒他。
祁元辰“啧”一聲,繼續逼近:“管那做什麼,衣服髒了更好,我就可以用正當理由留在哥哥府裡了。哥哥為什麼不回我?”
衣襟裡的玉剛被抽出一瞬便沾上涼氣,此時貼在胸前有些發冷。
林兆之向後仰身,錯開祁元辰又吻來的唇:“既知答案,何必多問。”
祁元辰的吻落在林兆之的唇角,帶着未盡的灼熱。他忽然低笑一聲,指尖勾住那截紅繩輕輕一拽:"哥哥不想親嗎?"
林兆之呼吸一滞,沒回答他。
祁元辰十分厚臉皮的蹭過來,還要讨親。
書房外的腳步聲被兩人紛亂的呼吸聲蓋過,直到門被推開,茶盞碎裂之聲才将二人分開。
易宮一臉呆愣地看着方才還親密無間的兩人,手裡面端着的東西全掉到了地上。
他眨眨眼,目光在祁元辰臉上移過,看着林兆之還帶些粉紅的臉。
做夢了?
走錯了?
哪裡來的賊人居然和我主子長得這麼像?
易宮大腦轉不過來,隻能愣愣的掃過兩人的臉。
兩人被他這副樣子看得心虛,祁元辰直起腰和林兆之分開些距離。
分開距離有什麼用,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易宮看着自己主子,努力想找出他不是自己主子的證據。
臉沒錯。
身形沒錯。
這就是他家主子!
易宮終于接受了一個事實。
他主子真有龍陽之好。
祁元辰看易宮一副天塌了的模樣,還笑他:“怎麼這副樣子,莫不是你從來不知我與你主子是什麼關系?”
易宮平靜的轉向叫他主子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聲線平穩:“第一次知道。”
他這樣子比大呼小叫還嚴重。
林兆之不由吩咐:“一會蘇木回來,你多去和她待會兒。”
易宮又看向林兆之,依舊平靜的搖搖頭:“多謝主子關心,我沒事。要我出門把門帶上嗎?”
“…”林兆之隻好揉揉眉心,說:“你先下去吧。”
易宮關上門,連地上碎盞都忘了收。
他主子真的是斷袖!
怎麼可能呢?
主子居然是和這個家夥有私情。
他又想起去年年夜,他在廊下看見這兩人抱在一起。
兩人不會那時候就…
易宮不敢深想,畢竟自己背後偷摸罵過祁元辰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