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易宮照常進來伺候林兆之梳洗。低頭正将朝服拿來時看到榻邊還睡着一人。
“…”易宮的心髒被多出來的那顆腦袋吓得猛跳,人都僵住了。
定睛再看,竟是那狐媚子!
他又看自家主子一眼,見主子眼下烏青,想來是沒休息好。
都怪這人,明知主子忙,還一點不顧忌主子身體。
讨厭!
易宮氣呼呼的,連給林兆之穿衣都帶着氣。
林兆之察覺到易宮有些不一樣,問:“怎麼了?”
易宮低聲回:“沒事。”
他的表現哪裡是沒事的樣子。
林兆之睜眼略帶不解:“你在生氣?”
“哪裡有…”易宮聲音嘟嘟囔囔,還斜眼瞟祁元辰一眼。
祁元辰還睡着,對此無知無覺。
林兆之順着易宮的視線看向祁元辰,心下了然。
“祁大人還不起?今日要上早朝,你的朝服呢?”
林兆之聲音不大,卻叫榻上裝睡的人睜開眼:“不是明日才上早朝嗎?”
“…”易宮嘴角一抽,看都不想多看這人。
“是今日。”林兆之眼神落到不遠處屏風上祁元辰的舊衣:“看來祁大人是沒将朝服拿來了。”
祁元辰皺眉:“是嗎,昨日不才…”他反應了會兒,後知後覺意識到确實是今日早朝。
他忙從榻上下來,也顧不得旁的,将衣服穿好,丢下一句:“早朝見。”便又趁着蒙蒙亮得朝色翻出了林府。
回京這些時候都把時間觀念養松了,祁元辰奔跑在無人的街頭,心裡卻沒一絲後悔。
能蹭上榻遲到也值了。
宮門外。
衆臣都已到宮門處。
祁元辰趕在宮門開時的最後一點到了。
虧得是林兆之習慣早起一刻時,不然祁元辰也趕不來。
他朝服穿得馬馬虎虎,官帽戴得連頭發都沒包住。
“你今天來這麼晚?”江霖钰走近他,看他的帽子都歪了,頗為嫌棄:“昨夜幹什麼去了?”
祁元辰扶正官帽,正色道:“我昨夜什麼都沒做啊。”
江霖钰投來懷疑的眼神。
她張口,指着祁元辰的腰帶:“這個歪了。”
祁元辰不動聲色的将腰帶擺正。
“…”江霖钰無語,對祁元辰這副蠢樣能講出什麼話來。
宮門開了。
朝堂上,諸葛安眼中疲憊掩都掩不住。他神色恹恹,聽着下面人的彙報,腦中還想着太後昨夜的模樣。
她要說什麼?
諸葛安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