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天氣晴朗微風和煦,平日裡貴客雲集的溫泉山莊因為謝拙言出手大方包了場,現暫停對外開放。
從機車上下來的時候,謝拙言摘下頭盔放好,伸手準備去牽時黎,卻被瞬間躲開。
他看着時黎被壓得亂糟糟的雞窩頭,哼笑問道:“在耍什麼性子?”
時黎滿臉幽怨。
這家夥顯然是在明知故問!
自打幾天前被謝拙言打包送回家後,他連夜跑出去住酒店,結果這厮非但不就此罷休,居然還和他爸媽告狀。
以至于他還沒逍遙多久,謝拙言就把他從大床上揪了起來,緊接着将他一股腦塞進後座位,拽住他的手扣緊公狗腰,一路被風灌嘴馳騁潇灑來到了郊外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謝拙言嗤聲道:“當初是你死纏着要我和你好,所以現在我怎麼做你都該心甘情願受着。”
他轉悠着指間的車鑰匙,頭也不回:“不樂意呆這有本事你盡管回去,反正我們現在的關系兩家那邊你來解釋。”
時黎在背後氣的牙癢癢,再怎麼說他也是要臉的,在爹媽那怄氣撒嬌還好,面對謝家他怎麼開得了口,本來這裡的情節應該是由謝拙言來推動才對!
“真是不知道這家夥腦子抽了哪根筋。”
謝拙言:“……”
嘟嘟囔囔說人壞話還能給人聽見真是沒誰了。
他止住了腳步,等時黎磨磨蹭蹭跟上來準備和他擦肩而過時,忽的攬腰将人抱起,時黎不懂他又在搞哪一出,掙紮着要下去。
“别動。”謝拙言低聲呵道,對方身上穿着的毛衣蹭得他頸間發癢。
這地方他來過幾次,逛得跟自家大宅院一樣,可時黎是第一次來,萬一胡亂走走丢了,他才懶得去把人追回來。
時黎垂着手不是,伸出去攬着謝拙言的脖子也不是,他通紅着臉結結巴巴道:“那你到是把我放下來啊。”
謝拙言:“你以為我樂意抱你。”
他額間青筋直跳,“就你這孩嬰學步的走路姿勢,不左腳絆倒自己右腳摔個狗啃泥真是奇迹。”
此話一出,時黎一下子就閉嘴了,果然謝拙言真沒那麼容易改變,不久前還甜言蜜語一套一套的來,事實證明一個人該死的特質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沒有了時黎的搗亂,謝拙言抱起人來輕松多了,他看着懷裡的毛茸茸腦袋,不自覺鼻尖輕嗅。
……還挺香的。
意識到這個想法後謝拙言眉頭輕皺了些許,不過他沒太在意,把人抱到庭院門口就放下了。
站在别墅前推門而進,裡面的人正在玩遊戲,窗簾拉緊四周封閉,漆黑一片,隻有微弱的手機光亮在悄然閃爍,大概是在聚衆講什麼鬼故事。
随着謝拙言的動作,他們皆是被吓了一跳,視線紛紛投注過來。
謝拙言不以為然,“啪”的一下打開了燈,高遙遠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直至……看見跟在謝拙言身後的時黎。
他倆居然還真就同步出現了!
而且謝拙言的情緒沒有異常,看得出來是自願的!
高遙遠也顧不上什麼山村老屍不老屍的了,他趕緊着人騰出來位置,“甯少,黎黎,過來坐過來坐!”
時黎看起來羞澀内斂,實際上性子挺活潑的,很容易自來熟,他笑着朝衆人打了個招呼,緊接着就要邁步走過去。
謝拙言冷哼一聲,之前還說怕丢臉呢,現在臉皮不是挺厚?
他随後攬住了時黎的肩膀,不動聲色止住了對方的去向,緊接着皮笑肉不笑說道:“他害羞不愛見人,我先帶他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時黎:“……”
這是在幹嘛?你的手好重!放開!
然而他隻敢怒不敢言,一張小臉氣鼓鼓瞪得通紅,謝拙言權當沒看見。
高遙遠見他們這麼親昵,心下驚歎朋友圈的事情果然不是在作假,這原本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的天崩組合居然還真就在一起了。
他非常識相,絕口不提時黎另有房間的事,特意貼心叮囑道:“那我們先玩着,等吃飯再叫你們,房間還是甯少原來住的那個,店家說一直沒有動過。”
“你和時黎好好玩,我們絕對不會上去打擾的!”
謝拙言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名堂,但絕口不反駁,時黎臉還在笑着,不過已經笑僵了,他真的很想踹死旁邊的謝拙言。
這麼想着,他也就這麼做了,在進卧室後,謝拙言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推了個趔趄。
小小個子力氣這麼大。
謝拙言臉色稍黑,意味不明看着時黎。
時黎氣焰漸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滿臉驚慌地上來攙扶他,“拙言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有病就要去看醫生,這可是一刻都不能拖下去的。”
謝拙言忽地捉過時黎的手腕,咬牙出聲:“你在往哪摸?”
“也、也沒摸哪呀……”
就,胸膛,手臂,大腿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