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拙言見時黎答應得這麼幹脆,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勝負欲越發強烈了,他覺得他之所以對時黎那麼執着,莫過于他接受不了時黎不喜歡他。
既然時黎真不喜歡,那他也強留不住,不過他可以在時黎身上盡數索求,到時候玩膩了,他也就沒興趣了,不會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破事。
在謝拙言暗自思忖的時候,時黎的疼痛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不禁讓他有些驚喜,看來是謝拙言對自己的抗拒終于起了作用。
他掩蓋好自己如釋重負的神情,親疏有禮地和謝拙言告别。
謝拙言卻是一把拽住了他的手,一臉坦然,“來都來了,不如我家吃個飯。”
時黎:“?”
謝拙言憑借着身高差自上俯下睨了他一眼,“就算是合約情侶也該維持一下表面感情吧?”
時黎向來是個稀裡糊塗不頂事的,他被謝拙言唬得一愣一愣的,很乖巧地跟在後面去往了謝家,結果沙發都還沒坐下,就被謝拙言拉扯上樓搶進卧室摁在了門後親。
“你幹什麼呀!”時黎被這突如其來的蠻橫吓了一跳,他推搡了一下謝拙言,試圖把這股危險的力量給推開。
謝拙言心中窩着一股無名火,腦海裡的惡劣想法愈演愈烈,他幹脆單手握住時黎的一雙手腕,将其高高擡上了頭頂,進而用膝蓋頂住了時黎的□□,把時黎逼得進退不得。
“接吻是戀人的權利,你不知道嗎?”
謝拙言微微勾唇,語調明顯帶有挑逗性。
時黎宛如砧闆上的鮮魚,被人剝鱗切鰓,卻又無可奈何,他隻能帶着愠怒的眼神憤憤不平地緊盯着謝拙言,想要把這人盯個洞穿。
才過去十幾二十分鐘,他不可能不記得自己和謝拙言達成了協議這回事。
謝拙言尤其欣賞時黎這股完全拿他沒辦法隻能暗暗記恨的勁兒,原本十分焦躁地想證明些什麼,他看着時黎唇肉上沾有他唾液的水光,心裡空虛的那部分經由腦補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知不覺間慢慢平靜了下來。
暫且不論未來如何,至少懷裡這人目前還是他的,僅有他能夠标記,也隻有他能留下痕迹。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喜歡。”
他緩緩松開了時黎的手腕,轉而撫向了時黎的雙眼,動作開始變得輕柔了起來。
時黎知道謝拙言搞這一出純屬是在和他斤斤計較,便就着眼前一片黑暗嘟嘟囔囔道:“有點權力了不起了,如果你去當官的話第一個挨抓的就是你,要說你不濫用職權,鬼都不信……”
“時黎。”
“你别給人潑髒水,我隻對你這樣過。”謝拙言咬了咬時黎的下唇,然後很認真的說道:“整個上京市都知道我和你訂過婚這件事,你舊情消解已成事實,這個婚指定結不成了,我年紀輕輕才二十歲,就被打上了沒人要的标簽,你覺得這個過錯在于誰?”
時黎一聽,立馬閉了嘴,連帶着眼睛也閉得死死的,生怕謝拙言再思量下去然後惱羞成怒就地給他辦了。
實際上謝拙言暫時還沒有深入到這個想法,因為他剛剛所說的那段話他自己就壓根不在意。
什麼叫沒人要?從來隻有他看不上别人,沒有别人看不上他,所謂的口口聲聲說他配不上的完全隻是愛而不得的惱羞成怒罷了。
“所以啊,黎黎。”謝拙言舔了舔時黎的嘴角,将那溢出來蜜糖的津液盡數掠奪進了自己口中,“你得照顧一下我的心情,對我百依百順才行。否則不知道哪天我心情不好,又突然變卦了呢。”
“要知道家族兩方都留有血印婚契,如果你背着我跟别人跑了的話,我可是能夠名正言順去你的婚禮上搶婚的。”
時黎:“……”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謝拙言這個瘋子發神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生氣的時候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險些把人活活氣死的事情他可是實打實幹過的。
雖然那也不是他的錯,大是大非時黎還是分得清楚的。
“拙言,好感動,謝謝你寬宏大量原諒我。”時黎内心恨得咬牙切齒,但他還是低垂着頭可憐兮兮認着錯。
謝拙言見時黎跟他服軟了,也懶得管是不是真心的了,直接門一開把人往外一推,“好了回家吧,跟何叔打聲招呼就行,他送你。”
時黎:“?”
眼下這狀況他有點搞不懂了。
“你不是說留我下來吃飯?”
謝拙言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但是氣消以後他就沒那心思了,和時黎坐在同一餐桌他怕自己吃不下。
“我家今天絕食,沒你的飯吃。”謝拙言彈了一把時黎的額頭,“手機保持暢通,要是不回我消息,後果是什麼你知道的。”
随之話落,謝拙言砰聲關門,掀起了一小陣微風,直把時黎的發絲吹的四處蕩漾。
時黎杵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終于接受了一個他難以置信的事實——
他挨人占便宜那麼久,完事了連頓飯都吃不上,實打實地被白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