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好好走劇情真的有效,時黎的狀态看起來好了很多,陽光明媚開朗愛笑,這原本就是時黎應有的樣子。
兩個人再度聚在一起吃飯,謝拙言日日夜夜求之不得,現在終于實現,卻是以他人的身份。
這讓他不禁覺得有點荒謬可笑。
偏偏時黎一點也不識相,眼神不好就算了,還完全沒情商,說話口無遮攔,“宴綏哥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把你認錯了,我還以為你是你那個白癡弟弟,吓得我一轉頭就要跑來着。”
謝拙言:“……”
他和宴綏的進度已經發展到吐槽前任的地步了嗎?
謝拙言是有病才會附和時黎光明正大說他的壞話,他默然不語,舉止投足間竟真有宴綏平日裡成熟沉穩的影子。
曲弦歌看着這對不知道是舊友還是新朋,左看看右看看,有很多話想說,比如謝拙言怎麼跟他哥一個名了,還有這長得挺好看的小男生怎麼态度這麼暧昧啊?
但他還是選擇了閉嘴,因為謝拙言的狀态很不對勁,連他都感覺到了謝拙言正懷着某種情緒隐忍不發,這小男生還在蠢得挂相沒看出來呢。
終于,在時黎左一個宴綏哥又一個宴綏哥的炮轟下,謝拙言在沉默中爆發了,他把筷子往旁邊一扔,擦了擦嘴,撐着半邊腦袋緊看時黎,觀察了許久才開口道:
“我和我弟弟你真的分不出來嗎?”
時黎唇色偏粉,一張一合像瓣花似的在風中四處搖曳,他歡歡喜喜道:“當然可以啦,怎麼會分不出來呢,你倆明明很好認啊,雖然外形容易讓人看迷糊,但是内裡是完完全全的天差地别,認不出來才奇怪吧。”
“……”
謝拙言忽然笑了,是釋然的笑。
他點了點頭,“确實奇怪。”
不等時黎深思,他又道:“像剛見面那樣喊我哥哥吧,不要帶上多餘的名字,我有點介意,顯得我們太生分了。”
時黎見能拉近距離,笑得更開心了,哥哥長哥哥短,一個勁地問哥哥這個吃不吃,一說想吃他就一勺子喂過去。
曲弦歌在旁邊看着,忍不住腳趾扣地,時黎的膩歪讓他騰升惡寒,謝拙言的縱容讓他心生驚悚,他一時間說不清楚這倆個人到底誰更發瘋。
“哈哈,我吃飽了,我先走了哈。”曲弦歌深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一會兒這桌子打起來了他可不想勸架,提前找借口跑路了。
謝拙言皮笑肉不笑,“你早該滾蛋了。”
時黎當即“咦?”了一聲,滿是疑惑道:“哥哥你怎麼說髒話了,真少見。”
謝拙言搖了搖頭,否認了,“這不是髒話,是他應得的謾罵。”
時黎撇了撇嘴,什麼也不說。
但是在結賬後,他還是對于曲弦歌耿耿于懷,于是他坦然問道:“你和剛剛那個人什麼時候認識的呀,關系看起來好像很好。”
“關系一般,同事而已。”謝拙言前半句是實話,後半句純屬胡謅,曲弦歌連工作都沒有,怎麼和他當同事,他純屬是在扮演着宴綏工作狂的人設。
時黎點了點頭,不追問下去了,但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疑惑道:“哥哥,你怎麼不戴眼鏡了,而且頭發留了好長。”
說着說着,他還上手了,捋了謝拙言額前的右半邊頭發,直把謝拙言刺激得瞳孔驟縮。
謝拙言怕時黎看出來些什麼,猛的後退了一步,找借口道:“帶了隐形眼鏡。”
他心髒狂跳,現在想來時黎認不出他,大有可能是他這陣子形象大變的關系,更别提出門前還套上了宴綏的衣服,那是他以前從來不會穿的款式。
然而他左下眼睑有顆痣,這是他和宴綏較為容易辨認的地方,如果被時黎發現,那麼他們的處境會很尴尬。
還好,還好時黎很簡單就被糊弄過去了,他沒再說些什麼,轉換了話題,摟着謝拙言吵着要去逛街。
謝拙言暗暗松了口氣,同時祈禱宴綏最好早點滾回歐洲去,這樣他和時黎陰差陽錯撞上的這一出可以不露餡兒。
“哥哥,你會不會抓娃娃?”在謝拙言暗自思忖期間,時黎走進了一家大商場,對一樓的娃娃機很感興趣。
謝拙言沒玩過這種東西,他随口就想說“沒玩過”,如果時黎想玩就陪他玩,結果一扭頭,時黎頭上又冒出了進度條。
【攻略官配任務已開啟】
【任務進度1%進行中】
謝拙言微微凝滞,他難以理解現在的狀況。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進度條怎麼才百分之一?難道在此之前時黎沒和宴綏接觸過嗎?
隐隐約約間,謝拙言蓦然驚醒,他抑制着過激的心情,悄然滋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謝拙言回憶着宴綏的一貫作風,非常溫和地和時黎說話:“我不會,你可以教我嗎?”
他喉嚨本來就因為換季失溫變啞,現在故意壓低音調貼合了宴綏的聲線,又學着宴綏的語氣,真正做到了從裡到外看上去和宴綏完全無異。
“我就知道你沒玩過這個,來,拜我為師吧,先給我交點遊戲币拜師費。”時黎小小得意,牽起了謝拙言的手,謝拙言第一反應是想掙脫,猶豫了過後反而握得更緊。
“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