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間吃飯的時候員工群聚食堂,謝拙言嘴被養刁了看着這些菜沒什麼胃口,就打算把米飯扒拉完就走。
雖然他覺得這裡的大米飯糙得難以下咽,但他下班後要幹的可是體力活,半點餓不成,隻能先應付應付,勉強忍着他那身與生俱來的金貴臭毛病。
奈何有人實在不識相,見他吃完都快起身了還刺喇喇地把餐盤放到他對面,搞得謝拙言一下子莫名其妙拼桌了好幾個人。
“兄弟,你實話跟哥說吧,你的這身假貨從哪淘來的?做的還挺逼真。”
“就是就是,跟哥幾個分享分享呗,我們也想打扮打扮搖身一變有錢人。”
“算了吧人家高冷得很,哪能搭理我們。”
也是接觸的圈子不同,謝拙言往日的身份無論去到哪裡對方都會敬他幾分,如今褪下了謝家二少的光環,又沒有其他實績傍身,是個人都想來踩他一腳。
謝拙言擡眼看向跟他搭話的人,面露幾分無語,他向來不愛穿印有品牌大logo的衣服,覺得那樣太招搖,但有錢不花是傻叉,低調行事的名牌多的是,他的衣服配飾都是高奢特供,确實件件不菲。
然而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是他陷入争議的理由,況且做他們這行再怎麼着也有學曆要求,這幾個人怎麼一上來說話就夾槍帶棒,就跟沒讀過書一樣。
謝拙言不想惹麻煩,随口胡謅道:“隔兩條街出門右拐就是二手市場,東西全在那買的,你們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哪曾想這幾人一聽立馬暴怒,呂青健把筷子往旁邊一放,轉而大聲呵斥道:“你什麼意思?不就問你一下,怎麼還罵人!”
謝拙言:“……?”
他好像還沒開始罵吧。
下一秒,謝拙言就知道了到底為何,其中一人撐場子似的接話道:“那地方是個精神病院,要買也隻能買到藍白條病服!”
如果是謝拙言剛才還是無心的,那他現在就是有意的,他點了點頭,毫不猶豫說道:“你們是該去挂号看病。”
這話也太過于挑釁,呂青健剛想暴跳而起,謝拙言卻是從錢包抽出了約摸二十多張百元大鈔,明晃晃地在衆人眼下遞給了他們,意思很明顯,他不關心他們的健康問題,但要他們閉嘴。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呂青健等人忽然就愣住了,這發展不對吧,謝拙言不是個裝腔作勢的窮比嗎?他怎麼還真有錢啊。
“兩千五百塊切開分既夠你們辛苦一整個星期的工資,也能成為定性犯罪的證據,是敲詐勒索還是朋友情誼,就看你們斟酌決定。”謝拙言指尖摁在紙鈔邊,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睛毫無畏懼地直視他們,呂青健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無端從中感受到了如鷹鹫般的銳利。
但礙于囊中拮據,呂青健尬笑了幾聲,衆目睽睽之下接受了謝拙言的好意,“你看這事鬧的,謝謝你昂,哥幾個放假就去搓一頓,謝謝你請咱吃飯了昂。”
謝拙言緊摁着錢不放,語氣似笑非笑:“這筆錢自有它的用處,我現在是花錢消災,但如果你們還來招惹我,那麼你們以後吃飯絕對不在大排檔,而是捧着鐵碗蹲大牢。”
呂青健思慮再三,終究還是決定了要拿下這筆錢,反正他們受人指使的時候什麼好處也沒拿到,就一個口頭承諾說以後會讓他們幾個進大門不用站保安亭,到底能不能成事還不一定呢,不如先把眼前的好處拿了。
這麼想着,呂青健毫無心理負擔拿下了這筆錢,臨了還對謝拙言千恩萬謝,好像謝拙言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謝謝你,真的,你人還怪好的咧。”
謝拙言:“……”
一幫蠢貨。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盡管認真掰算起來這就是謝拙言的家,但他不可能擺謝氏企業二公子的譜兒,不然傳到宴綏耳朵裡,宴綏隻會覺得他頑劣不堪,所做的一切皆無意義。
除了骨氣不能軟以外,更為重要的是他還有事情在這裡沒做完,他不可能半途而廢,徒留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