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則蹲着身子和她平視,捏了捏小家夥的臉。
眠眠用掌心擦了擦被捏的位置。
“……”
“眠眠,玩這麼久渴不渴?”段巍從廚房端着果汁出來,直接忽視門口的段楚則,夾着嗓子說:外公給你榨了蘋果汁,快過來~”
“我要我要。”小家夥跑開了。
“不可以喝太多哦,”朝莉真擦着手出來,“一會兒吃不下飯,那可就不能長高高了。”
祖孫三人占了一條發,其樂融融,好不溫馨。
段楚則站起來,“我說,誰給我解釋一下?”
“媽?”
朝莉真這才注意到客廳還有個人,驚道:“喲,什麼時候回來的?快開飯了啊,你等等。”
“爸?”
段巍連頭都沒回,打發道:“你把碗筷拿出來擺上。”
段楚則深吸一口氣——
乖乖去廚房拿碗筷出來擺上。
這個家沒他的位置了是吧?
吃飯的時候,老兩口仍是圍着孫女轉,一會兒給她夾菜,一會兒誇她大口吃飯真厲害,又幫忙擦擦小嘴。
段楚則食不知味,放下筷子,又開口,“來個人給我解釋一下吧,哪怕一句。”
段巍不耐煩道:“一直問問問你煩不煩?長了雙眼睛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段楚則突然受到攻擊,一臉莫名,“我剛就問了一句,爸,不想跟我過了你直說。”
段巍指着眠眠,“就這孩子這張臉,還瞧不出意思來?小簡的親閨女,你親外甥女。”
朝莉真勸道:“行了行了,這些事我們也剛知道不久,之所以沒告訴你呢,也是……”她支吾了兩聲,“确實是忘了。”
段楚則心想你老兩口真敢忘。
朝簡是坐嚴铮的車走的,前往平江市參加學術會議,車上她給嶽竟城發了條短信,告知自己的行程和去向。
嚴铮說:“會議是明天一早,今晚你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想吃什麼吃什麼,反正出差的費用是學校報銷的。”
朝簡默默的,“嗯”了一聲。
她從出發到現在,情緒一直不那麼高漲,本來好好的周末,可以在家陪孩子的。
嚴臻看她一眼,笑起來說:“怎麼?新婚小别,舍不得阿城?”
朝簡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幹脆沒有吱聲。
嚴铮繼續說:“你倆也真是,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那三年,阿城一句話也不肯提到你,我們還以為他心裡有多恨你這個抛下他的前女友,沒想到他居然是對你念念不忘,不提到你估計也是在保護你,免得身邊的朋友胡亂猜想你。”
“對了,你倆當初是為了什麼分手?值得你連孩子都不要?”
朝簡垂着眼,說:“一點小誤會。”
嚴铮不信,但畢竟是私事,她不願說,他也就沒有追問,于是換了個話題,“那你倆當初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朝簡想了想,說:“酒吧那晚第一次見面之後,過了沒多久。”
那天晚上是朋友局,朝簡被桑聆拉着去的。
酒吧裡那一圈人,朝簡就認識桑聆和嚴铮兩個,所以她并不活躍,幾乎全程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喝着濃度不高的雞尾酒。
當時的她還是個苦逼研究生,一顆心全在搞實驗上面。
偶爾她的注意力會被帶到嶽竟城那邊去,他的話也少,但他卻是話題中心,那圈人裡,喜歡他的女孩子不少,所以周圍老有人拿他起哄。
其中就包括那位直球追愛的莊大小姐。
可惜嶽竟城一概不理,清寡又少言,因此還被幾個損友冠了個“不解風情”的名号。
那晚酒吧搞了個活動,讓前來消費的客人上台演唱,最後選出一位人氣最高的客人,獎品是連續三天免單消費。
卡座裡有人撺掇嶽竟城上台給大家送福利。
因為這幫人當中就他嗓子好聽,哪怕唱得一般,就憑他那張臉也能拉到高人氣的票數。
嚴铮最了解嶽竟城,他向來不稀罕出這種風頭,所以大概率會拒絕。
結果沒想到嶽竟城接受了,不僅接受了,還一上台就引爆全場。
朝簡對情況不太了解,隻知道這人看上去挺不好接觸的,他身上的黑色休閑襯衫敞開,内搭一件白色短T,氣質冷逸又利落,給人的感覺并不活躍。
朝簡猜想他可能會選一首比較抒情安逸的歌曲。
結果前奏響起的時候,她有些意外。
開頭那幾句歌詞,從清冷低啞的嗓子裡娓娓道來時,暧昧又性感的氛圍足以讓全場沸騰。
I never really read the Bible
我從未讀過聖經
But this the kind of thing I'd pray for
但愛情是我願意祈禱所求之物
Your body's making me believe it
你的身體讓我相信愛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