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我去接你。”
朝簡回頭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沒别的話要交代,開門出去了。
嚴铮已經在電梯口等她,見她來了,問:“睡過頭了?”
朝簡含糊應了一聲。
嚴铮打量她,“氣色不錯,看來昨晚休息得挺好。”
朝簡故作淡定,“……是麼?可能睡得比較早。”
兩人解決完早飯,直奔國際會議中心,今天的會議分好幾場,各名校教授輪流上台演示自己的學術報告,嚴铮也在其中。
朝簡胸口挂着工作牌,手上還有一份會議手冊。
她今天穿了件紫粉色的棉麻薄襯衫,襯得膚白,面色紅潤,下半身搭了一條小皮裙,手臂挽着外套,亭亭玉立,渾身散發着一股很能唬人的靜雅氣質。
中場休息的間隙,嚴铮要準備一會兒報告,讓她自己一個人到處轉轉,别悶在這裡,朝簡想了想,附近的中央大街和尼斯教堂久負盛名,她索性到這兩個地方轉轉。
剛走出會議中心大門,就有個本地院校的同行過來找她攀談。
朝簡出于禮貌陪着聊了兩句就準備離開,對方攔着她索要聯系方式,朝簡不太想給。
因為剛才會議開始之前,這人在後台因為一點小事大發脾氣,有些頤指氣使,為難工作人員,所以朝簡對此人的印象不是特别好。
正為難之際,大廳内不遠處有個人喊了她一聲,“朝簡?”
朝簡扭頭望過去,一愣,“吳恒?”
距離上次兩人吃飯被嶽竟城撞見,好像才過去大半個月,那次之後,朝簡就在微信裡很人家把情況說清楚了,并表示要把香水還給對方。
吳恒卻一笑了之,說:“既然有緣無分,那就當交個朋友吧。”
不過之後兩人也沒有再聯系過就是了。
吳恒快步過來,笑了笑,“真的是你,剛才遠遠瞧一眼,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他說着擡手帶了一下朝簡的胳膊。
朝簡順勢和他一起走出會議中心大門,把無關人員落在了身後。
走遠後,朝簡回頭看一眼,沒有跟來,頓時松一口氣,“謝謝啊。”
吳恒笑道:“看你吓的,那人是我們學校的現任教授,不過圈内名聲不太好,能幫一個是一個。”
朝簡好奇,“你是哪個學校?”
吳恒說:“我大學就在平江讀,混個文憑。”
江大是業内名校之一,這說法太謙虛了。
朝簡笑,“你挺低調啊。”
吳恒擺擺手,“真的,我大學期間插科打诨,混日子,就為了畢業拿到證書,好給家裡一個交代。”
此時嶽竟城就在不遠處的車裡看着,面色淡到毫無情緒可言,他忽然想起那時候第二次在酒吧裡遇見朝簡,他們一群人玩了個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有個對朝簡有意思的哥們兒,趁機問她的理想型是什麼。
那時朝簡認真考慮之後,說:“脾氣溫和,成熟穩重,能夠包容我,理解我的人。”
現在嶽竟城遠遠瞧着和朝簡相談甚歡的男人,覺得這人和朝簡當時形容的,有幾分貼近。
嶽竟城拿出手機給朝簡撥了個電話,那邊接起,他問:“會議什麼時候結束?”
朝簡說:“沒那麼快,還有下半場,你不用着急出門,多睡一會兒,餓了樓下有用餐區。”
嶽竟城仍是望着朝簡的方向,她慢慢和男人拉開距離,走遠一些說話,他說:“我已經出門了。”
朝簡說:“那你到附近逛一逛,平江的景點還是挺多的。”
嶽竟城默了片刻,說:“朝簡,你擡頭,往前看。”
朝簡一愣,依言擡起頭,茫然四顧之後,終于發現了嶽竟城的黑色賓利,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身後的吳恒交代了一句,然後才直奔黑色賓利。
朝簡過來的途中,嶽竟城已經把車窗降下來,眼看着她靠近,她到車窗前稍彎着腰,問道:“什麼時候來的?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吃早飯?”
嶽竟城卻注視着她,不語。
朝簡不明所以,“幹嘛?眼神怪吓人的。”
她目光一垂,落在他襯衫松開的衣領之間,他脖子有幾道淡淡的抓痕,她默默伸出手,想把他的衣領攏住。
嶽竟城倏地捉住,騰出另一隻手握住她的後頸,将她壓過來,又急又重地吻上去,順帶牙齒在她唇間一咬——
“哔哔啵啵噜啦啦,舅舅是個大傻瓜。”
躺在床上還沒起床的段楚則:“……”
“每天喜歡睡懶覺,睡了一覺又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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