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六天,程泠陽一早去辦事了,沈知安想起今天要去見官灼,看了眼時間才七點,看了眼窗外,陽光沒什麼溫度,就這麼坐在床上發了會呆,收到了條消息,一看是官灼的,好奇點了進去。
官灼:源沁今天肚子疼,抱歉,你看什麼時候有空。
沈知安又劃了一下,源沁的一條語音發來了,沈知安點開聽了聽,是他在哭訴諾則崖打他了,肚子疼,腳還傷到了。
啊,混蛋呐。沈知安感歎了一下,給源沁發:改天幫你揍他
源沁回應地很快:好,家暴男沒人性,我媽給他丢警局了,解恨!
沈知安笑了笑發:快和你男朋友結婚吧,然後給家暴男套麻袋丢國外去,哥找人給他槍決了。
源沁:愛死你了哥。
沈知安發現源沁挺開心的,雖然被打了,但至少比之前那種情緒好多了。有一個能安慰他的男朋友,不用自己一個人承受親生父親帶來的精神傷害了,這點源容雪做不到,她也受到過傷害,所以她默許了官灼和源沁,有孩子很好,能結婚也很好,能快樂就行,源容雪現在隻有這個想法了,沈知安從沈澪芪嘴裡聽到後挺欣慰的。看官灼越發順眼。
沈知安回了官灼一句:兩周之後吧。
他過幾天有個畫展,也不怎麼方便,不過沈零芪倒是不讓他怎麼來公司了,挺好。
沈知安沒太看懂程泠陽所謂的閑就是一周回三次,無語問了一句“你平常被壓榨嗎?”
“沒有,我要去看看工作彙報,檢查身體,這已經很閑了。”程泠陽說着吻了吻沈知安,“我那位同事荀葉都去了c國,就我最無所事事。”
“嗯。”沈知安對荀葉還有點印像,想起前幾日源沁說的鵲九跑去他家躲荀葉,死也不去送機,但最後還是去寺廟給荀葉求了個平安符,源沁當時語氣可酸了,罵着官灼這個無神論者不陪他去又弱問他‘哥你去嗎?”
沈知安忙着畫展沒時間理他,現在想起才有點後悔,沈知安拉着程泠陽的手命令“我們改天去寺廟吧!”
“好,等拿了證後吧,這幾日天氣不太好,容易感冒。”程令陽想着說,沈知安點頭。
今年三月天氣不太好,夜裡冷,早上又回升。
沈知安把圍巾放進最裡邊的衣櫃裡,吸了吸鼻涕,這個天很容易感冒,但沈知安不太想加衣服,低漱完,低頭把能拉的拉鍊全拉上後走進洗間,手有些僵,慢慢拿起牙刷擠了點牙膏,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愣了會,臉好紅。
沈知安垂下眼,後知後覺,好像發燒了?他用另一隻手摸了下額頭,又立馬放下,燙死了,他快速刷完牙,給自己洗了下臉,去抽了包感冒藥和一支體溫計出來,一手燒水,腋下夾着體溫計,另一手拿着手機發消息,見沈澪芪沒回,奇怪地又去找茴滄夏,還是不理人。
不會在吵架吧,沈知安拉下臉忍着不适找程泠陽說:親親,發燒了。
打完字又松開幾根拿着手機的手指去夾出體溫計,看着上面的溫度拍了個照給程冷陽發了過去。程冷陽正在輸入,卻異常慢,沈知安翻白眼,被疼得又閉上眼沒敢再亂動眼珠,收起手機等了一會,把熱水壺裡的水慢慢倒進杯,發了會呆。
直到水快溢出才回過神,把水杯裡的水倒回小半,撕開感冒藥倒進水懷,搖勻後搖頭一口悶了,才收到程冷陽消息。
程冷陽:吃藥在床上躺着,等我,别玩手機。
沈知安乖乖地丢下手機,把頭埋進被子裡睡着了,外面下了雨,挺怪的,居然會下雨,天氣預報騙人了。
并不清楚後來是什麼想法,沈知安雙目無神地頂着高燒的身體和程泠陽上了車,車窗外雨聲漸大,像一直攢着的情緒得到了釋放,一刻也不停。
目的地是沈澪芪的公司,沈知安看着程冷陽開車門舉起傘把他拉出來,聽着響亮的警笛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澪芪被人謀殺了啊。
沈知安抱着茴滄夏,心裡最慶興的是茴滄夏沒事。
沈知安閉眼,不太哭得出來,看着茴泡夏鋪滿淚水的面容,心疼地說:“爸爸,不哭。”他輕輕拍着茴滄夏的背,特别小心,看到警察出來隻是頓了一下,踢了踢程冷陽命令:“你去。”
程冷陽闆着臉和警察進去了。
茴滄夏突然發現沈知安體溫不太正常,心急地把手背貼上去,心涼透了,“發燒了?吃藥了嗎?下雨很冷的,怎麼不多穿點,吃早飯了嗎?”
沈知安拉下茴滄夏的手緊緊握着,眼眶一下就紅了,哭腔道:“爸爸沒事嗎?”
“有啊,我和你爸腺體沒聯系了,隻是有一點味道,我再過去天要去洗标記了,還有什麼戒斷反應,挺疼的吧,知安不哭,你爸爸很愛你,會傷心的。”茴滄夏垂眼安慰,
“可是爸爸你很愛爸爸吧,爸爸傷心了,我也傷心。”
“是啊,怎麼不會傷心呢,知道嗎,他幾個月前才和我說他要好好陪我過完餘生,不然下輩子就追不上我了,啊,他食言了,要追不上我了。”茴泡夏沒什麼感情調侃,站起了身摸了摸沈知安的頭“坐在這啊,等下去醫院,我去和警察聊會。”
沈知安點頭,腦中一點信息也不想接收。腦袋暈地發漲,沒過幾分鐘就被程冷陽橫抱起帶去了醫院,打了吊針,再清醒一點就聽程冷說:“晚上亂踢被子了還是又光腳走路了,穿這麼少,都說了容易感冒。”
沈知安委屈地單手抱了抱程泠陽,從他手上搶過一件大衣半套着,開口“對不起,太久沒生病了,我也不知道那個 sb還念着我家裡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