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很大,卻隻是個空臼。
安嗔用寥寥幾分鐘,講完了他的故事。
過程中有哽咽、有唏噓、有不屑、有淡然、有憤恨,有不甘。
安嗔他明明那麼優秀,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性格雖不讨巧,卻是外冷内熱,是個很細膩很細膩的一個人。
可她的媽媽就是不要他。
這是他心裡最大的痛了吧。
想到這兒,當事人安嗔還沒哭呢,隋曼倒是哭起來了。
“說你是小花貓,你還不信。”
安嗔瞧見隋曼的眼淚落了下來,楚楚可憐的,讓他的保護欲瞬間膨脹到了峰值,“這下可真是小花貓了。”
他用開玩笑的口氣來安慰她,兩個人的角色突然互相轉換。
隋曼擦擦眼淚,說:“我不是小花貓!”
“小花貓就算把眼淚擦幹了,也還是小花貓!”
安嗔扯開笑容,繼續調侃她。
“!!!”
二十幾分鐘的摩天輪,最終以兩個小學雞的吵架拌嘴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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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摩天輪,隋曼像想到什麼,對安嗔說:“你可以站在這裡等一下我嗎?”
安嗔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他看着她跑向遠處一個人偶扮相的小販,問對方買了一隻紅色氣球。
然後瘦小的身子又撲哧撲哧跑向自己。
看着她把氣球的繩子遞給自己,微笑着對自己說:“這個,送給你。”
她說話的時候,嘴裡還哈出一段白氣,嘴巴略微有些打顫。
她的手還是很粗心地沒有戴手套。
被凍得紅紅的。
她的皮膚本來就白,這下變得紅一陣白一陣的,呈現漸變色。
“謝謝。”
他伸手接過氣球,小心地将它拽緊。
因為他聽到她對自己說:“這下,可别再弄丢了哦!”
這句話,無疑是擊垮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擊。
剛才在摩天輪裡,他都沒有哭。
可是,現在就因為她這句話,他想哭。
這個女孩真特别。
他在心裡想。
但自己是男孩子,怎麼能在她面前哭呢?
安嗔搖搖頭,收住眼淚。
他将手裡的氣球綁在了自己的一隻手臂上,再從口袋裡掏出那天的那雙小貓咪手套。
這次,不是遞給她讓她戴上。
而是幫她戴上。
他的動作溫柔輕盈,隻用了比平時還要小還要小的力道。眼底全是呵護與小心。
隋曼能感受到他将自己視若珍寶。
安嗔很呢喃地在說她:“你又忘了。”
隋曼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這個後面不用還我了,送你了。”
他說。
下午,楚不言又帶着一幫人去了電玩城玩,這次生日會可以說是瘋了一整天。
然後臨了接近傍晚,才想起來家裡還有作業沒完成,緊趕慢趕地回家寫作業呢!
他這生日過得也真是酸爽!
-
隋曼回到家,穿着草莓睡衣捧着臉看着放在床上的一堆禮物發呆——
加絨的褲子、小貓咪手套,還有那條自己怎麼找也找不到,又突然失而複得的手鍊!
那褲子當時自己還來不及換,就被同學們拉着去了遊樂園玩,所以就沒有發現放在褲子底下的那條手鍊。
手鍊已經重新被禮盒裝了起來。
隋曼打開盒子,看到裡面還裝着小燈,燈光打在手鍊上,手鍊重新煥發新生。
這手鍊他是在哪找到的?
他不會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了吧?
隋曼的臉漲紅,很囧地想着。
下一秒她又告訴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
他要是問起,就說那天晚上自己夢遊了,進錯房間了,夢遊的人哪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雲雲。
嗯。
就是這樣。
隋曼很重地點點頭,肯定自己,還以自問自答的模式問起了旁邊的“黑白雙煞”:“小黑小白,你們覺得這個辦法好不好?”
“嗯嗯,你們也覺得很好。”
隋曼開始對着魚缸裡的魚傻笑。
殊不知裡面的那兩條小魚,隻覺得自家主人是出門撞到了腦子,精神出現了問題。
擺擺魚鳍,扭扭身子,遊得離她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