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下意識就想反抗,一股濃烈地酒味鑽進他的鼻腔。屋裡沒有開燈,一切感官在黑暗中被放大,他被那個人影抵在牆上,就在他想叫喊時,忽然從壓着自己的那人袖口裡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賀瑞。
柳越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随即皺了皺眉。賀瑞不算用力地抵着他,像是怕他跑了,用柔軟的臉在他剛剛被擡起的手邊蹭。柳越被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卻被握住了手腕。
“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賀瑞像是委屈地說,“你都沒來看我一眼。”
柳越張口就狡辯道:“我還有點事……”
“你有事還有空回來!你騙我。”
柳越聽着賀瑞這語氣有些無奈。他皺了皺眉,把賀瑞軟趴趴的,站不穩一樣的身體扶起來,問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味這麼重?”
賀瑞不說話,隻是又要往柳越身上湊,“你都沒給我選生日禮物……”
柳越單手推開賀瑞的額頭道:“我不是給你帶了瓶酒嗎?你這是什麼意思?全喝完了?”
“那酒不是你的,是莫雨晦的……”
說到這個名字,柳越忽然心神一動,他沒來由地就張口道:“是莫雨晦的你還不開心?”
“我想要你給我準備的……你這份禮物不合格,你還要重新給我準備一份。”
柳越費力地扒開八爪魚一樣往人身上撲的賀瑞,厲聲道:“你先站好,這裡裡外外都是人的。”
賀瑞卻是不依不饒,“你先答應我。”
見柳越沒有反應,賀瑞幹脆耍起了酒瘋,搖着柳越的胳膊說:“你就答應我嘛,你再給我一份生日禮物,我才把戒指還你。”
“答應我,答應我,答應——”
“好。”柳越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好道,“一點都沒有二十六歲的樣子……那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先把戒指給我。”
賀瑞小心翼翼道:“我想要你親我一下。”
他湊近了柳越的臉頰,兩個人的呼吸交錯。柳越在這樣酒精密布的氛圍裡覺得自己也要醉了,他想避開賀瑞,卻無處可逃。
“不行。”柳越皺眉說,“無理取鬧。把戒指還我。”
“我沒有無理取鬧。”賀瑞說,“你剛才都答應我了……”
說着說着,賀瑞的聲音變得哽咽,竟然哭了出來。柳越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那又熱又大的眼淚順着賀瑞的臉頰直直砸在柳越的手背上,讓那冰涼的手上帶了一點溫度。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柳越,我哪裡不好,我真的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你就是不見我。”
“微信消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和你說話你也愛搭不理的,答應我的事情又拒絕我……”
賀瑞似乎越說越委屈,哭得更厲害了。柳越徒然地想伸手幫他擦眼淚,那眼淚卻是越來越多。柳越在他嘴裡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負心漢,一句話被扣上好幾頂帽子。
“我……你……别哭了。”柳越一時有些慌亂,他歎了口氣說,“别哭。”
他拿出帕子給賀瑞擦眼淚,但賀瑞還是一直流眼淚,抓着柳越的手越來越緊,壓抑的哭聲也變成了抽泣。
柳越在黑暗中看不到賀瑞的神色,他輕輕捧起賀瑞的臉,認真地給他擦眼淚。擦着擦着柳越忽然有些狐疑地問道:“你真的喝醉了嗎?”
賀瑞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哭,把眼淚往柳越身上抹,像是要把這些天的委屈不滿和憤怒全部宣洩出來,把一切眼淚的起始因子都還給眼前這個人。
柳越看了眼哭的不停的賀瑞,又歎了口氣。他猶豫片刻,閉上了眼睛,擡起賀瑞的下颚輕輕吻了上去。
僅僅是嘴唇觸碰了一下,那柔軟的感覺轉瞬即逝,甚至讓人分不清是不是嘴唇的觸碰,就已經結束了。
柳越用手指刮掉賀瑞的眼淚,貼着賀瑞的額頭,哄孩子似的說:“生日禮物,不許哭了。”
“賀瑞,生日快樂。”
柳越本以為賀瑞能消停下來,可下一刻,柳越就被按在牆上,以一種非常強勢的方法被賀瑞入侵。帶着酒氣的唇舌在他的口腔裡攪動,賀瑞捏着他的下巴不讓他松口,柳越甚至能感覺到兩人□□的交融。
吻了很久賀瑞才放開柳越。柳越下意識擡手想擦掉唇角的水漬,卻被賀瑞再一次親了上來。
上一個吻柳越算是配合,這一個他就有些急躁了,他最後咬了賀瑞的舌頭強迫對方終止了這個吻,靠在牆上喘息。
“我沒騙你。”柳越舔了舔嘴角說,“是你騙我。”
“你根本沒醉。喝醉的人不會起反應。”
賀瑞卻還是抱着柳越不撒手,用手攬着他的腰,和他鼻尖相抵道:“那又怎樣。”
“你騙我那麼多次我騙你一次怎麼了。”賀瑞這會兒清醒的不像話,他摸了摸柳越的臉,俯身親了一口,“而且我确實難過,眼淚是真心實意的。”
賀瑞哭也哭過了,親也親到了,此刻心情大好,低頭用鼻尖蹭柳越的臉頰道:“還不是你慣着我,見不得我哭啊。”
“你誤會了。”柳越說,“我隻是兌現承諾,誰來都一樣。”
“嘴硬。”賀瑞說,“你上次問我想要什麼,我想要你——現在換我問你,你想要什麼?”
賀瑞抵着柳越,聲音很低。如同溫情的耳語,又像是嚴厲的诘問,柳越的臉被熱氣熏的發燙,他推開賀瑞,深吸氣道:“這裡人多眼雜,你先起開。”
“回答……”
賀瑞話沒說完,就被柳越用衛生紙抵住了嘴唇。柳越在賀瑞唇上蹭了兩下,打開了旁邊的燈。
“自己擦幹淨。”柳越又遞紙給賀瑞道,随即自己也開始擦拭口紅。擦完又拿出口紅對着手機的鏡子慢慢塗勻。
賀瑞從後面抱着柳越,親他的後頸,低聲說:“我好開心啊。”
“柳總就收了我吧,給我個機會。我不求名不求分,隻想在你身邊。你心情好了來看看我。”
賀瑞把自己說的楚楚可憐,好似柳越欺負他似的。但柳越不吃這套,白了他一眼,道:“占了便宜還賣乖。”
賀瑞笑了笑,把柳越抱的更緊。柳越知道賀瑞這樣不方便出門,皺眉忍受着賀瑞在自己身後聳動。所幸這件包間裡有小的衛生間,賀瑞親了一下他的臉側,自己去衛生間簡單解決了。
就在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急促地敲門,是宴會的負責人,他聲音似乎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