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卻是已經拿來自己勾勾畫畫的草稿,把上面的空格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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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黑夜
難眠數不清的時間
一觸即碎的安眠
夢裡是不安蓋地鋪天
我想有力量去擁抱
我想有勇氣 去尋找
我想看看這世界用你用我的眼
可醒來唯有頭痛欲裂
我置身沼穴
我置身荒漠
我在的地方,生命消逝如煙
直到你出現,帶着無邊想念
你身上有意氣風發
你模樣是絕代風華
你思念的牽挂在荒漠開出花
幫我抵禦此生的風沙
漫長的黑夜
難眠數不清的時間
一觸即碎的安眠
夢裡是不安蓋地鋪天
我想要離開 我不應該存在
失控的情緒和節拍
毀滅自我是對世界的告白
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可你卻出現
可你卻攬起我的肩
可你卻對我說
回來吧别怕啊
無論你是什麼樣我們都在這裡啊
在這裡思念在這裡陪伴在這裡等待
直到日出天開
有幸遇見 有幸被愛
在茫茫人海
有幸自由,去看這世界
原來世界的盡頭是繁花窗外就有雲霞”
柳越和賀瑞最後還是在C國過的年。忙完之後柳越又投入到工作,而賀瑞那邊也開學了,他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
幾個月後,柳越把這首歌呈現在了舞台上。他握着話筒,閉着眼睛,眉頭微蹙,仿佛随着這首歌到達了遠方。
他的思維層層跳躍,穿過十五歲生日的晚上,穿過“黑夜”的兩年,穿過當演員的路上無數黑暗的時刻,直到現在,落在舞台上。
他在聚光燈下光芒萬丈。
他想起了賀瑞準備的玫瑰氣球,想起了雪山裡漫天飛舞的白色,他想起了熱騰騰的姜湯,恰到好處的流心蛋……想起了初見的那個雨夜,賀瑞和他合影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一切都已經過去很久了,兩年在他現有的生命中已經很長了。他不再是那個單一的“柳越”,更不是他所認為的娛樂圈裡的商品,他終于在此刻擺脫過往,擁有了血肉,擁有了選擇的自由。
他看向台下,他本來以為因為之前的風波來看演唱會的人會很少,可并沒有。
台下的粉絲仍然熱情高呼着他的名字,唱着他的歌,熒光棒彙聚成了一條璀璨的河流,通往未來的方向。
柳越像是此刻才睜開眼,如歌詞一般,看見這個世界,原來有這麼多愛他的人,在台下,在網上。哪怕當時他身陷輿論風波仍然有冒着被罵的風險為他發聲的人。
柳越曾經葬身于名譽,葬身于利益,可此刻他縱深躍入揮舞着熒光棒的人群,人群穩穩地接住了他。
他無數次藏身于那條河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