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好鬥,哪怕赤色那邊給出的條件确實算平等他們也很難接受。到時候民衆發起怒來,首當其沖的就是自己這個打了敗仗灰頭土臉去簽字的上将。那時候他的仕途就真的完蛋了!
現在的情況是:使團負責洽談,簽字公示由雙方代表進行——赤色方是克裡茲.梅的副官,蟲族方是德安列。
赤色那邊誰上誰青史留名,蟲族這邊誰上誰遺臭萬年。
“我沒得選?”
賽提斯挑眉,“到底是誰沒得選?”
“你——”
“‘南邊最近戰事平穩,雙方僵持不下,打的又不多,我完全可以接替賽提斯的工作。既為我掙了軍功,又能再度削弱賽提斯在民間的聲望,讓各方勢力達到平衡’,你應該就是這麼和蟲皇說的吧?”
他突然端起茶盞将滾燙的熱茶潑了德安列一身。那點溫度對雌蟲來說什麼都不算,卻讓德安列疼得慘叫出聲。
“賽提斯,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
金發雌蟲将茶盞放回原位,全身氣質冷得吓蟲,“你想要我的軍功,可以,我被扭進訓誡所後一軍是需要一個上将,我認!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明知自己沒什麼本事還要跑去邊疆攬那個活!”
“幾天裡,多少軍雌為你的錯誤決策送了命,你有這個概念嗎——”
賽提斯恨不得直接把德安列打死在這裡,這股恨意甚至超越了和他在邊疆互咬幾十年的克裡茲,但他生生忍住了。
回去怎麼收拾都是自家文明關起門來的事,他不能在外面讓蟲族丢臉。
但對面那蠢貨被吓到後顯然沒想到這點。
德安列被他突如其來地暴怒吓得腿肚子打哆嗦,趕忙後撤幾步。直至脊背頂到牆壁,退無可退。
“賽提斯,我、我勸你停下!你不怕科肋什家族報複你嗎?我背後站着的可是科肋什家族,你一個被逐出家族的……”
科肋什?
上層老牌貴族裡誰不知道科肋什家族就是個暴發戶,是個笑話?就他們自己把自己當回事,别蟲都懶得搭理。
金發雌蟲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我離開家族活的照樣很好,你呢?真夠可憐的,威脅蟲還得用家族的名頭。”
賽提斯并不是被逐出家族的,他隻是非常簡單的和雄父鬧掰了。他的雄父希望他事業差不多後嫁給雄蟲做雌君,對方蟲品有保障,出門工作什麼的都沒問題,但賽提斯不樂意。
他讨厭有東西拴着他,他就想馳騁疆場,嫁給雄蟲做雌君從不在規劃中。所以他和雌父雄父大吵一架後償還了這些年培養自己的花銷,搬出去獨自生活。
關系其實沒有斷,他入獄時雄父甚至幫他打點過,隻可惜沒發揮大的作用。
“我警告你,德安列,”他陰森森道,“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視野。你自己惹出的禍事想要讓别蟲來承擔,門都沒有。再讓我看見你惡心蟲,當心着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