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亞雖然說隻是個普通文明,但它的主星賽麗斯的奢華水準遠超許多高級文明。以醉人的金為主色調,随處可見的豪車、免費暢飲的酒水,露天演奏的音樂會……金迷紙醉,熱鬧的很。
“來,”克裡茲非常流暢的接過一杯金色酒水,示意賽提斯也拿一杯,“享受一下你們那邊隻有雄蟲才有的待遇。這可比那草汁飲料帶勁多了,嘗嘗。”
賽提斯沒接。
黑發青年的面容依舊被精神力糊着,但賽提斯仿佛能透過那層僞裝看到其下那掃興的模樣。
“你可真夠掃興的,朋友。”
見被拒絕了,克裡茲也沒了繼續喝的興緻。他将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後随手抛到回收處,“對軍人來說多麼難得的度假,你居然還這麼不解風情?”
“你是表演型人格嗎?”
賽提斯不解地反問他,“虛僞、誇張,你想向我展現什麼?如今你展現給我的根本不是一個指揮官該有的素養,你像是主星上那些在舞台上表演唱跳的亞雌偶像。”
克裡茲走路的動作似乎停頓了下。
他繼續自顧自般說着,“你和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緒造不了假,你想殺了我,隻是覺得我被折磨死在低級雄蟲手下對你對我來說都是種侮辱,所以你才拉了我一把。”
賽提斯甚至覺得有幾分好笑,“是什麼讓你突然間改變了對我的态度?之前的你更傾向直呼我的名字,或者用調侃的語氣稱呼所有蟲‘親愛的’,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叫我‘朋友’的?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那我就要先行離開了,我怕死的很。”
克裡茲第一次叫他“朋友”,是在和陸川閣下見過面後。這其中絕對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讓他一改對自己的态度。
沒關系,賽提斯心想,他會查出來的。
“我以為我們之間的仇恨沒那麼大,”克裡茲攤開手擺出一副無辜模樣,“我們站在文明的立場上相互仇視。實際上,離開文明的立場,我們間本該是陌生人。”
這家夥又在岔開話題了。
但賽提斯很吃他這一套。沒有人或者蟲能拒絕這家夥轉移話題時刻意透露的半隐半露的情報,目前最需要的情報。
于是他順着克裡茲轉移了話題,“離開文明的立場?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和我建立私交,還是試圖站在赤色的立場上對我背後的蟲族釋放善意?”
“随你怎麼認為吧,朋友。”克裡茲漫不經心道,“但帝國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我是名軍人不假,但首先我是個帝國人。在文明發展大計前,個人的愛恨都可以推後。”
這話幾乎挑明了,克裡茲對他态度突如其來的轉變的根源就來自赤色。
“如果你不想喝酒,那走吧。”青年向他指了指遠方燈火通明的高樓,“歌劇院,整點高雅的。‘做戲做全套’這種淺顯易懂的道理你也學過吧,給外界做個樣子。”
賽提斯想了想,擡腳跟上克裡茲。
就當找了個免費導遊吧。